“圣主。”柳慧珺端着夜宵，站在楚喻之的房门外，轻轻的呼唤着。
“进来。”
“我给圣主做了一些宵夜，圣主可愿尝一尝？”
她见楚喻之没有拒绝，就吩咐丫鬟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将丫鬟都遣了下去。
“这是桂花糕，这是糯米糕，都是幽幽生前喜欢吃的。只是，她再也吃不到了。”说到动容处，柳慧珺还流下了两滴眼泪。
“不必太介怀了，幽幽知道你的心意便可。”楚喻之轻轻的替她拭去了泪水。
柳慧珺被他的举动吓得都不敢动弹了，身体僵直，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现在不仅主动正眼看她了，并且还那么温柔的跟她说话，还替她擦干净了眼泪？
莫非真的是被她感动了？
“圣主……”柳慧珺娇羞的声音都快滴出水来了。
“你可以叫我楚公子。”
这……要知道，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幸福感来得太突然了，她竟然有点接受不了。
“楚，楚公子我……”
“来，坐下陪我一起吃。”
“啊？”柳慧珺大脑都当机了，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楚喻之会这样对待她。
如果是之前的柳慧珺的话，现在肯定早就幸福得晕过去了。可惜她不是，所以，她虽然有点眩晕，但很快就接受了。
“楚公子，这次为什么没有带徐姑娘一起来？”
“你有话跟她说？”
柳慧珺一愣，她有什么话需要跟死人说的？不过，还真的是有，她还真的想亲眼看看那个女人的尸体。当年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呢就被扯回到深渊里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公子是不是生气了？”她怯生生的看着楚喻之。
“没有。”
笑了！他竟然对着她笑了！
回到房间里的柳慧珺，对着镜子，面无表情。
楚喻之竟然对着这张俗不可耐的脸笑了？这个女人哪里好看了？不要说跟她自己的脸相比了，甚至连徐乔幽那张脸都比这张好看，楚喻之是眼瞎了吗？
难道只要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系的人，他都会温柔以待吗？
“如果，真的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那么，一直用这张脸也还不错。”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冷冷的笑着。
她曾经有过无数的脸，却从来没有用自己的脸在这片大陆上生活过。因为曲芊卉不许，因为她们跟这里的人长得不同，因为她的脸还有利用价值。
她曾经也有过无数不同的身份，皇帝的妃子，公主，重臣的嫡女，夫人……每一次都让她感到同样的恶心，厌恶！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这张脸，不是她变化的最好看的，但却是让她感到最愉悦的。
她是之前的岳冰艺，也是现在的柳慧珺，同时，她也是来自深渊的汪玉青……
不管她的外貌身份如何的变化，她对楚喻之的心，却从未曾变过。
上千年来，这是她第一次靠他如此的近，还跟他一起享用了夜宵，还一起聊天，他甚至还对着她笑……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如梦如幻般的美好……
第二天一大早，汪玉青就带着丫鬟端着洗漱用的清水，等候在了楚喻之的门前。
“进来吧。”里面传出了楚喻之慵懒的声音。
汪玉青身体一震，转身接过了丫鬟手里的盆，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那什么过的男人，没有上万也有好几千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这么大的冲击力。
即使是他穿戴整齐，仅仅是斜靠在床上，那种慵懒的神态，让她浑身血脉喷涌，她的脚不知不觉的就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楚喻之却像是没有看见了一样，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汪玉青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她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感受他的气息。
“看够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她却听出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味道。
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难道他真的对柳慧珺是不一样的？
她不止一次庆幸，还好是她选择了取代柳慧珺，而没有谦让给她的妹妹，不然的话，她这辈子都会活在后悔之中，永远都会懊悔。
“楚公子，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逾越了，请公子责罚。”
虽然她嘴里说着要求责罚的话，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天知道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他一口吞下去！
“无妨，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看我的人。”
不是第一个？她当然知道，大概全天下的女人看到他都会是一样的反应吧。
“公子，请允许我为你更衣梳洗。”
“不必了，你去准备早饭吧。”
“是。”
虽然非常遗憾，没能有更进一步的肢体接触，但是汪玉青此刻已经非常满足了。
她不着急，她有漫长的生命，有很多的时间。这一点，楚喻之跟她是一样的，所以她可以等，也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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