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细细品了品灼华的话,心下有了计较。
两个稳婆先是没听明白,还待再说什么,张大夫却道:“原本是什么样的不重要,你们没做成就是了。”
稳婆听罢,渐渐回过味儿来,端了局促的小脸道:“是是是,小的们都明白。”
喊了两个婆子进来,吩咐了给白氏换上干净的新衣,又打发了其他人在院子里等着,将孩子交给了倚楼抱着,自己则带着夏竹去了右稍间。
灼华在罗汉床上坐下,长吁一声,问道:“可有话与我说。”
夏竹跪了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灼华,眼中莹然有激动的泪光,嘴角抿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哽咽道:“这是奴婢和白姐姐要说的。”重重磕了三个头,“姑娘看着,奴婢去看看白姐姐。”
说罢便起身出去,打开竹帘的时候又回头深深瞧了灼华一眼,似有不舍。
灼华展了信心来看,却是越看越心惊,想起方才夏竹最后的眼神,心头狠狠一跳,忙跳下了罗汉床寻了出去,刚踏出右稍间就听到左稍间里婆子的喊叫,“夏竹姑娘啊,你这是做什么,大夫大夫!”
灼华疾步进了左稍间,却见夏至伏在白氏的床边,垂着右手,血流似一尾毒蛇极速的蜿蜒出去,刺痛了她的眼。
大夫越过灼华,眼看满地的血,忙取了厚棉纱的帕子将她的伤口按住,可惜伤口处的筋脉已经断了,血好似泉水喷涌根本来不及止住。
夏竹望着灼华,缓缓笑了笑,似张口说了什么,听不见,便断了气。
大夫伸手探了探夏竹的颈间,摇头道:“没用了。”
灼华愣在当地,喉间哽的生疼,心头似被人扎了一根倒刺又狠狠拔出,撕裂了一方宁静太平,痛的脑海中阵阵发麻,几欲厥过去。
白氏、夏竹、翠屏甚至是冬生,都是忠心于母亲的。
她们为了给母亲报仇,为了不连累她,都死了!
原来,她们都知道的,什么都知道。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好好活着。
难怪,白氏都不肯与自己亲近。
难怪,夏竹会说白氏放心不下自己。
她扶着桌沿踉跄的坐下,所有的愤怒到最后全化作了无奈和无力的颓然。
若是她早些弄清楚白氏恨苏氏的原因,是不是她们就不用死了?
是啊,有什么理由会叫白氏这样恨苏氏呢?
她早该想到的呀!
灼华捏着拳,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肉里,水气凝在长长的羽睫上,轻轻一颤,滚烫的落在娇柔的合欢花上,晕了一抹懊悔的痛色,“我都、做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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