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巡江监,刘衷一脸怒色地来找杨安玄,愤声道:“周由这厮欺人太甚。”
杨安玄将刘衷按到席上坐好,道:“刘兄莫急,坐下慢慢说。”
“不是新募了二百多兵丁吗,愚想着早些派上用场,便和周由商量,让他的麾下帮着操练这些新兵。”
刘衷接过杨安玄递来的茶水,气哼哼地继续道:“那周由推说事忙没空,还嘲讽说猛虎焉能与猪狗为伍。”
杨安玄一皱眉,周由自恃出身左卫军,看不起新兵是情理中事,只是自己不能任由巡江监内出现新老对立的局面。
刘衷低头喝茶,心境变得平静下来,他对杨安玄有种莫明的信任感,似乎问题交给他就能解决了。
杨安玄在脑中回想着前世的经验,部队里是如何处理新、老兵之间的矛盾的,可惜他对这方面了解甚少,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边喝茶边思索,杨安玄渐渐地有了些主意,巡江监他是从事、伏波将军,周由再骄横也得听自己的命令。
将新老兵打乱重新编队,通过比试选拔可用之才担任什长、伍长,形成相对公平的晋升机制……
至于周由,等朱龄石来访,拉虎皮做大旗,不怕他不听命。若是周由真不识趣,身为上官的自己有得是办法整治他。
杨安玄让刘衷先回去组织新兵练习水性,等到时打乱编制重新组队,刘衷得了实信,起身离开。
正如杨安玄所料,两天后朱龄石带着几名随从骑马来到依河镇拜访杨安玄。
杨安玄带着他参观巡江监,周由看到与杨安玄说笑的朱龄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抚军参军朱龄石被桓将军视为兄弟,他与杨将军这么熟?
这段时间自己暗中与刘衷较劲,对军令阳奉阴违,本以为自己这些人是左卫军的人,过段时间仍能返回军中,杨将军能拿自己怎样,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朱龄石看到周由,笑着招呼道:“周由,在巡江监好好干,别丢了左卫军的脸。”
周由堆笑道:“朱将军放心,愚自当竭尽全力。”
杨安玄指着刘衷道:“愚打算将巡江监分成两曲,由周校尉和刘校尉统率。将周校尉带来的水军与新募的兵丁打乱重新编制,半月一校看看谁操练的效果好。”
朱龄石赞同道:“军中演武论输赢。周由,你是老手,可别被刘校尉比了下去。”
周由心中发苦,这岂不是称了刘衷的心意。杨将军和刘衷关系密切,分成两曲便起点相同了。
横了一眼刘衷,自己是多年行伍,还怕这毛头小子不成。周由傲然道:“朱将军放心,若是输给刘校尉,愚把头割了去。”
刘衷一旁冷笑道:“周校尉,话别说太满,小心真输了性命不保。”
火药味十足,杨安玄忙打圆场道:“胜败兵家常事。巡江监初建,朝庭给了五百兵额,有除了周校尉带来的几名队长、什长、伍长外,还有包括部司马、军侯在内的许多空缺,愚打算在军中挑选精干之人任用,到时候请朱兄弟做个见证。”
周由眼神一亮,他带来的可都是老兵,若按杨安玄所说,这些人差不多都能成为军中小官,届时巡江监实际上便是自己作主了。
朱龄石欣然答允,对着刘衷道:“刘校尉,愚听杨兄说你箭法高明,愚有心请教一二。”
待看过刘衷精妙的箭术,周由心中暗凛,原本他没把刘衷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还真得加点小心,大话说出去了,别到时收不了场。
有周由出面打乱编制的事进行得还顺利,左卫军百人与新募的兵丁重新组队,形成老带新的局面。
三百六十人分成两曲,周由和刘衷各领一曲。屯长、队长、什长到伍长皆是暂命。杨安玄发话最后的任命凭本事夺位置,人人都有机会。
周由军中原有两名队长、十名什长、二十名伍长,此次重排后变成了暂命,当然不满。
周由劝说道,你们都是军中健儿,比那些募兵强出太多,正好有机会往上走,队长变屯长,什长变队长,岂不更妙。
普通军兵月饷两石,伍长二石二斗,什长二石半,队长三石,屯长四石,越往上走明面的军饷就越高,更不用说暗中的好处。
杨安玄的话刺激得众人热血沸腾,每天卯时起水寨内便响起操练声,谁不想借此良机得到迁升。
周由上了心,每天带着他所部的兵马操船巡江,刘衷也不甘示弱,与余宜带了人驾船操练。
离过年不过一个多月,江上往来的船只比平日要繁忙,巡江监的船在大江上往来巡逻,加上前段日子逐水雁覆灭,大大地震慑了江贼,江面比往年平静了许多。
客商对江面上的安宁最有感触,往年这段时候江上贼人多如牛毛,总免不了花钱消灾。
巡江监加紧了江上巡逻和护航,江贼不见踪迹,商船往来顺畅,比往年多走了两趟。
巡江衙门每天都会收到商船送来的谢礼,平均下来也有五六百钱,还有各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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