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战暖蹲在了睚眦身旁，她用袖子擦了擦绿光蛋上的水渍。
把水擦干净之后，她轻轻摸着蛋壳，“六宝很厉害的。”
睚眦小声说：“娘亲，战意是你爹，你还是早些面对现实吧。”
战暖深吸了口气，“知道了。”二宝断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战暖抬头，冲着黑云喊道：“三千，他们俩谁说的是真的？”
洛三千探头，她也扯着嗓子回答道：“战意没说谎，但你们人族有时候连自己都会骗。”
“多谢。”
战暖没再管战意，而是看向眼前的蛇族。
她手中是刚磨好的刀。
柳寒看到这一幕，他心里很清楚，他现在应该跑。
可是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是，战意没说谎。可你娘心里在意的那个是我，如果你娘还在，肯定会带着你跟我走的。小暖，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为的不是我自己，我是为了你啊。你也想满足你娘的遗愿是吧？”
战暖的手指轻轻划过刀锋，这刀磨的真好。
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可故事中只有她娘受尽了折磨。
真是不公平呢……
柳寒凝视着战暖，见她沉默了，悄悄松了口气。
这丫头跟她娘一样，即便战意说一万句，也抵不过他一句。
战暖身体里流着凤凝的血，自然会像她娘一般。
柳寒继续说道：“你也是女子，你应当明白的，对女子来说爱情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如果不能和所爱之人相守，简直是生不如死。战意断绝了你娘的念想，即便我无数次跟你娘说，我会把你当成亲生的一样疼，她还是觉得自己已经脏了对不起我。”
战暖倒是不介意柳寒再多说一些的，毕竟他如今所说的话都会成为遗言。
“既然把我当亲生的一样疼，那战意虐待我的时候你在哪？”
听到这话柳寒心里彻底踏实了，“他毕竟是你亲爹，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对你。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离开天一宗了。我在找你的路上遇到了魔族，受了重伤，之后就闭关了。我一出关就来找你了，小暖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不会。”战暖笑了，只是仇人罢了，弄死就好了，说什么怪不怪啊。
其实从囚牛破壳开始，她就知道，她很快就会被各方势力惦记。
只是她没想到最先来的是个蛇族，还是她的仇人。
仇人都送上门了，岂有放过的道理。
战意死死瞪着柳寒，他对这个臭长虫讨厌的要命，总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可他赢了什么？不过是仗着妖族血脉欺负人族女子，算什么本事？
战意突然有种无力感，他也不干净，他也想趁人之危啊。
对于凤凝，他始终无法心安理得……
战暖闭上了眼，她的灵根总是在重要的时候很识时务，灵海内雾气已散。
她睁开眼时，便能看到风。
就像星儿说的一样，在风灵根修士眼中风是有形的。
只是……无形变为有形，即便明知不会伤到自己，还是会不自觉地闪避。
这么说吧，就像看到了鬼魂，直接穿过去不太礼貌。
战暖抬起了手，一缕细风环绕着她的手指。
星儿确实厉害，短短时间内就能适应。
她手指一转，她手中的风转化为风刃直逼柳寒脖颈。
柳寒察觉之时已经来不及闪躲，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出手会这么快这么狠。
可只是瞬息之间，风刃被化解。
柳寒身旁出现了个男子，这位是人首蛇身，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
他的模样三分像柳寒，七分像战暖。
看到这张脸，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了。
战暖轻声说：“如果你拦着我，我连你……”
柳寒的肚子被穿透，战暖看到了一条火红的蛇尾……
战暖喃喃道：“我连你一起杀……”
柳寒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之人，他的神情从震惊逐渐平静，而后他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我的孩子。”
柳炎面无表情，声音沙哑，“今日起只有凤炎，没有柳炎。”
柳寒扯了扯嘴角，“为了报仇，不惜幻化蛇尾引来天劫，做得很好。炎儿，爹……要走了。”
战暖后退了一大步，凤炎抽出蛇尾，肯定会溅血的。
凤炎闭上了眼抽回了尾巴，然后他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战暖她们默默围到了凤炎身旁。
凤炎躺在血泊中，应该都是柳寒的血，因此谁也不乐意伸手，不想脏了手。
羽麟轻叹之后，他说道：“大姐，清理下他周围的脏东西吧。”
“好。”战薇凝水，冲洗了一下凤炎的周身，顺便把凤炎也冲洗了一下。
她冲洗凤炎之时，实在称不上温柔。
羽麟蹲在凤炎身旁，感知过他的身体之后，也是有些惊讶的。
“他确实是被天劫所伤，并且渡过了，此后他都可以以人首蛇身的形态出现。”
听说有妖族来闹事，狐小九匆忙赶来，她只听到了后面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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