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霖就算再不甘心，可是看到韩贵妃都一副认命的模样，他还能说什么，咬着牙，慢慢跪倒：“谢父皇。”
顺德帝眼里有难言的悲哀，但并没有心软的意思，冷声说话：“到了封地，要好好掌管事务，安心读书，修身养性，不可再沉迷于那些歪门邪道，玩物丧志，知道吗？”
萧锦霖听这话不服气，反正也没了什么顾忌，嘲讽地问：“父皇所说的歪门邪道，是指符术吗？那慕云蓝呢，她的符术也很高明，却一直在帮着太子哥哥，父皇就准许？”
韩贵妃沉声喝：“锦霖，够了！”
都什么时候了，跟慕云蓝较劲有什么意义，活着离开京城，到封地做一个闲散王爷，对现在萧锦霖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顺德帝并不怒，不过心中对萧锦霖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慕云蓝用符术是救人，你呢？”
到了这份上，这孽障还没有丝毫认错悔改的意思，太让人失望了！
萧锦霖一时语塞。
父皇既然没有任何顾忌地处置他，自然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包括他用符术操纵那个傻子行刺萧烨霖的事，他若强行否认用符术害人，父皇也不会相信。
真是没想到，在父皇面前扮演好儿子、好弟弟这么久，这么轻易就被揭破了一切，叫他怎么甘心？
都是那个慕云蓝！
要不是她，自己会符术的事不会这么快就暴露，就连他师父都不是慕云蓝的对手，这个女人就是来克他的！
早知如此，当初在河内郡的时候，就该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她，省得她坏了自己的事！
“下去吧。”顺德帝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好自为之。”
萧锦霖也不再多说，叩头后大步出去，都不管韩贵妃了。
韩贵妃一脸平静地跪着。
顺德帝看着韩贵妃，问：“韩梦蕊，你可知错？”
连“韩贵妃”都不叫了，这摆明是要去韩贵妃的封号，“打回原形”。
韩贵妃脸色有些苍白，只微微笑了笑，说：“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命也是皇上的，皇上说臣妾错了，臣妾就是错了，臣妾什么都听皇上的。”
苍皇后都不得不佩服韩贵妃，到了这份上，还如此优雅，就算明知道否认没用，也不痛快承认自己的罪过，非要让世人觉得她是含冤忍辱，屈打成招。
“看来你没有想明白，那就好好想想。”顺德帝看起来并没有怜惜韩贵妃的意思，语气冷漠而决绝，“今日起，你到清幽宫去，静思己过，退下吧。”
清幽宫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终年难见阳光，从前朝起就是犯了错的妃嫔住的地方，是名符其实的“冷宫”。
看在韩家的份上，顺德帝不会杀韩贵妃，但她被送入清幽宫，唯一的结果，就是老死冷宫，比杀了她还要悲惨。
韩贵妃没有苦苦求饶，也没有怨愤不满，叩头说：“谢皇上恩典，臣妾告退。”
接着起身出去，步子依旧优雅从容，不像是去冷宫，倒像要走上天坛，被封为皇后，母仪天下一样。
苍皇后叹了口气，心里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原本韩贵妃害萧烨霖受尽折磨，差点丧命，为此付出再大的低价，苍皇后都应该觉得很痛快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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