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南一慢慢走过去，然后坐到风沢空的床边，他把手搭在膝盖上，本来不想问的，但想了想，还是默默道。
“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姚小柯也离开了，是被家族召回的。”
空气里陷入沉寂。
当年把这孩子送出去，但他从风沢川手上逃了出来，并且活到了17岁，快成年了，当时还小，姚家的幼童多得是，而现在，他是姚家新的希望。
姚家虽然不敢对风沢家做什么，也构不成威胁，姚家的孩子是怎么死掉或者失踪的，姚家没有明面上去调查，也没有怀疑质问任何人，但假装不知道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没有能力与风沢川抗衡。
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姚家一直都把姚小柯藏在圣玄高校，这一点是风沢川不知道的。
因为风沢家长子和次子的关系一直是敌对的，而身为长子的风沢川曾经对姚家继承人有过暴行，作为附属的姚家，一直拥护的是风沢空，所以风沢空知道姚小柯的存在，他甚至承诺了姚家的委托，等以后继承家族庇护姚小柯。
可是，事与相违，谁会想到风沢家家主突然暴毙，而继承家族的是长子风沢川。
似乎猜到了临南一想说什么，风沢空只是淡淡道。
“你想问我什么？没错，姚小柯在圣玄的消息是我暴露给风沢川的。”
风沢川继承家族的那天，自己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从电话里听出来似乎不隐藏的威胁。
姚小柯的消息其实风沢川猜得到，为了控制姚家，姚家内部有风沢川安排过去的内线，姚小柯被送往圣玄高校的事其实风沢川知道，问自己，只不过想试探一下自己会不会说实话。
那种情况下，在隐瞒，他很快就会除掉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风沢空看向临南一，他的眼神很复杂，质疑，不解，不可置信。
为什么会把姚小柯暴露出去，为什么要讨好风沢川？没有为什么，只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临南一。”
风沢空顿了一会，然后继续道：“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会被他杀掉，风沢家只能有一个继承人，我会是他最大的威胁，我必须要绝对的服从，让他觉得我根本没有威胁力。”
这个高傲的人，低下了头。
“不管你怎么认为，我活的屈辱也好，当个坏人也好，我必须活着，然后扳倒他的势力，拯救这个国家什么的，我没这么伟大，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掉风沢川。”
他的双手抓着头发，似乎也厌恶这样的自己。
“你懂吗？临南一，风沢川和我只能活一个，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还没有得到过自由，我不甘心。”
不管是任何方面，他足够优秀，他从来没有输过，他是在别人的期待，憧憬和仰慕下存在的，但这一次，他陷入了危险，他的命有一半都掌控在风沢川手上，他只能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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