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到淮西,有些事总要做一做,有些人总要去见一见的。孙祖杰先去看了看当年的旧居,又去拜祭了王老头,在修缮过的墓地,孙祖杰沉默了一会。
王老头虽然没有子女,但是有亲戚在桃花岛,也曾经来过淮西,只不过听说王老头百年之后,就修理了一下坟墓,也就没有再回淮西了,不过他们却留了一封信给孙祖杰。
幸亏淮西的发展不快,现在庐城也就是一个大镇子,所以孙祖杰才可以从老乡那里拿到这封信。
写信的人应该不知道孙祖杰的身份,所以只是以王老头远房侄子的身份对于孙祖杰表示了一番感激,并且留下了通讯地址。
这件事发生在也三年前,看王老头这个远房侄子的口气,应该是去桃花岛的老兵,现在也该是风烛残年了。当他来到大陆探亲,发现亲人早已作古,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孙祖杰已经三十九岁了,两辈子加起来现在也有六七十岁了,所以此时此刻他突然间有了一丝回乡的念头,可是转瞬间又被他掐断了。
有些人有些事还是不要去面对的好,所以朝着老家的方向,他给杨妈又烧了一些香火钱,就回去了。
到了九零年,二姐菊英的日子过得已经很好了,靠着华汽,她的小饭店慢慢也做大了,现在老板娘气势很足。
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姐弟俩倒是亲热了不少。菊枝做了几盘菜,孙祖杰一边吃,一边听她说一说家乡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爸孙妈慢慢也缓过来了,老二留下了两个孩子,他们要看顾,也容不得他们不断回忆过去。
只不过老两口与二嫂闹得很不愉快,据说二嫂一点都不领情,动不动就骂他们。
“二嫂对咱妈一直意见很大,再说她这么年青就守寡,”
看着菊枝难以启齿的表情,孙祖杰点点头,他当然明白了。二嫂的性子他很清楚,再说老二死得太早,虽然二嫂被孩子拖累没有嫁人,但有些瓜田李下的事情当然少不了。
老一代人对此当然看不惯,只不过二嫂对孙妈本来就十分怨恨,所以搞来搞去,矛盾就很大了,这种事情真得说不清楚,孙祖杰这几位兄弟姐妹都在外面,索性眼不见为净。
这个不开心的话题说完之后,菊枝说得其他事情都还不错,孙祖杰听完点点头,都过得好,我也对得起他们了。
不过日子过得好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孙祖杰很有耐心的听着菊枝说这家,论那家,不由得慢慢皱起了眉头。
说了一段时间之后,菊枝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她摸了头笑了笑,“祖杰,瞧我,现在上了点岁数,嘴就碎了起来。”
孙祖杰笑着摇摇头,“好久没有回去看看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
菊枝有些犹豫的试探道,“要不,你明天回去看看。”
孙祖杰笑着摇摇头,“我明天就要回京,来不及了。”
菊枝有些失望,但她想了想说道,“最近乡里都在造坟,老三,你官当得那么大,大家伙决定要给你妈好好修一修坟,而且要修得最大,这样才能保佑子孙。”
孙祖杰皱了眉头,“胡闹,有几个钱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菊枝被凶了一顿,顿时不敢说话了,孙祖杰想了想,语气缓和下来,“二姐,对不起,我刚才语气重了一些。现在老家人有了点钱,就更要低调些,坟头不要修了,要是搞成温城那样就不好了。”
说完,孙祖杰想起了温城椅子坟,这是这一年华国最奇葩的事情之一,孙祖杰怎么也没想到老家竟然也上演了这样一出,而且还要给他修坟。
温城作为最先富起来的地区,各种畸形的社会形态也更为突出:一些私企简陋的厂房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和机器,粉尘迷眼,怪味刺鼻;
一些十几岁的学龄儿童,为赚钱终日从事着紧张、单调和机械的手工劳动;
一艘舟山渔轮在东海翻沉,几十名渔民丧生,原因是船粘接板缝的桐油是假的,假桐油产于温城一个家庭作坊;
市区一幢敬老楼,一层开商店,二层是文化娱乐室,三层放菩萨供人们烧香拜佛;
出殡仪式上,几十辆摩托车开道、上百人披麻戴孝,身穿白制服的管乐队吹奏着与哀乐大相径庭的乐曲:《十五的月亮》、《妈妈的吻》……棺材由马车拉着,上面放着基督教的十字架;
人们集资建学校、游艺场、电影院,同时也建庙宇,而更多地方“最好的房子是神庙,最差的房子是学校……
炫富的人们相互攀比,从穿金戴银,到大秀豪宅,挥金如土,甚至祖坟和阴宅的壮观程度也成为相互竞争的项目。
“富不富,看坟墓”在温州的传统观念中,“造坟”与“建房”、“生子”一起并列为人生三件大事。所以目前的温城,造坟运动席卷而来。
在温城,椅子坟通常一头高一头低,依山而建,不立碑,墓主信息刻于正中石板上。后辈葬于先祖坟墓下方,一代代形成一个如同楼梯般的长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重生于火红年代请大家收藏:(m.ailewx.com)重生于火红年代爱乐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