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花费这么大力气来威胁她一个厨娘，柳茹月倒是想看看她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虽然不相信以孙倩的能力，能在宫里闯出一番天地，但，总得先听听看。
万一孙倩是扮猪吃老虎的呢，不然为什么进宫的是她，不是顾绯颜。
如果是这样，柳茹月也愿意和她们套一下交情，到时候怎么也是个助力。
只听顾绯颜开口就问，“到你食肆吃饭的人，登记的姓名可是真名？”
心中一哂，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柳茹月大概知道顾小姐的目的了，“不必是真名，只需拿上订餐的凭条就能吃饭。”
闻言，顾绯颜显得有些失望，“十娘在京城也开了三个多月的食肆了，都有哪些达官贵人到你铺子上吃过饭？”
“……”
柳茹月怎么可能对拥有猪脑子的她说实话，打趣道，“顾小姐，十娘怎么知道哪些是达官贵人、哪些不是呢，哪怕客人写了自己名字，十娘也是初来乍到的一个无知乡下妇人而已，哪儿可能知道谁是谁，有谁到一个小小食肆吃饭还自报家门的？”
想起在船上自报家门的事情，顾绯颜维持着的笑脸一僵。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面容，不信的扫着柳茹月，“的确，十娘白得了这些好处，却不知怎么利用，实在可惜，好在我能识别，十娘将订餐薄给我，我拿回家看看，将来再给你。”
订餐簿也相当于账本了，平日里客人要看，也只是往后头翻看，也不会全部看。
“顾小姐，您若是要找谁，不如直接说名儿，订餐薄上大多也是下人小厮替主子订的餐，再用个别名儿。”
顾绯颜不答应，“我说了要，你给我便是，我说了我不是寻求你的意见。”
“好。”本来经过岳无逸的事之后，为了应付讨厌的客人，柳茹月就准备了第二本订餐簿，再怎么翻找都没空订不了餐。
顾绯颜很满意柳茹月的听话，在她身上找回了不少自信，“你先回去办了吧，我让秋菱跟你回去拿。”
“好，顾小姐可还有别的事要吩咐？”
“拿来订餐簿后，再说吧。”顾绯颜端起茶杯，一副不愿意多谈的高深莫测。
“那十娘就先退下了。”
“嗯。”
柳茹月转身离开，秋菱果然紧紧跟着她。
她着急去莺歌那边，不愿意在莫名之人身上耗费太多时间。
跃上马之后，拉着秋菱上马，骑着马回了食肆上，拿假订餐簿，在后院偷偷交给了秋菱。
“你先拿回去交给你家小姐，我还有事要办，等她看完了订餐簿再来找我也成。”
“不行，我家小姐说一不二，你现在就跟我回去。”秋菱看柳茹月对自家小姐百依百顺的样子，以为小姐已经那捏住了她，面对她的态度依旧强硬。
“你家小姐希望十娘帮她，可若是因为你家小姐耽搁了十娘去贵客府上做菜，我这食肆恐怕都保不住了，还怎么帮她。”已经知道这个顾绯颜几斤几两水平了，柳茹月当真就把她当作棒槌哄一哄了。
秋菱直接问道，“你一会儿要去哪家府上做菜？”
“萧国丈府上。”柳茹月将做过菜的人随口一编。
别的人秋菱不清楚，宫妃的家人她门儿清，闻言也不再追问，她谅十娘也不敢拿萧国丈哄骗她。
哄走了秋菱，柳茹月转身就找到翟宁，对她嘱托道，“你去找浦浩，对他说我们食肆上的订餐簿被人偷了。
这事儿原本该报应天府衙门，可我怕此事传开，大家知道订餐簿不见了对食肆造成不良影响。
虽然私十娘心里也有怀疑对象，毕竟今儿来食肆上的人就这么几个，但十娘又不敢上门讨要，只能私下里找他说说看看能不能找回来了。”
翟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心惊讶竟然有人来偷订餐簿，“十娘放心，我这就去办。”
柳茹月接过子曜，抱着他去了芸瑛坊，翟宁也锁上门，提着食盒去找浦浩报官去了。
急匆匆到了芸瑛坊，上了楼，莺歌已经换好了便装。
今日是要施粥的日子，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柳茹月也将孩子交给了沈湘照顾，和莺歌一起上了马车。
“庄子里的事情是不是很多？要不要再找个管事？翠蓉为人老实了一些，人一多怕是管不好庄子。”
莺歌以为她回来比以往迟了一些，是被庄子上的事情耽搁了。
“庄子上的事还好，酿酒已经成功了，之后只待买些人送去庄子上，让翠蓉教他们酿酒就好了，酿酒的事情翠蓉没问题的。”
自己挑的人能独挑一面，得到柳茹月的夸赞，莺歌心里异常开心，“反正都要买人，庄子上空置的土地也需要人种植，十娘打算租给附近的佃农，但是买人耕种？”
“山上要储存酒，庄子里也有重要的酿酒，用外人，我始终不放心。”只要这一批酒面世，京城这边的酒坊铁定会联合起来对付酒坊，不如趁他们还没防备自己的酒坊的时候，买些可信的人。
“对，还是得自己人用着才放心。”莺歌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该说的还没说，顺手就敲了自己的脑瓜子，“十娘，我催你回来，是因为我去私宅相看扬州瘦马的时候，瞧上了一个姿容绝色、才情也堪称女状元的姑娘，可是盯上她的花楼不少。”
“我手里的银子都给你。”
莺歌一副你误会了的表情，“不不不，十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手里的银子算一算也知道有多少，虽然多，但我们手里的银子加起来，也不够打。”
“所以？”
“我和那姑娘接触过，她倒是有意来我们芸瑛坊，毕竟我们花楼不做那档子事，虽然都是下九流的妓子，卖身和不卖身差别也很大的，她也不想糟践了自己身子，只是……”莺歌皱着眉头唉声叹气，也不是做给柳茹月看的，她是真的愁这事儿。
“这家和以往我了解的驯养扬州瘦马的私宅不一样，这姑娘当真是府里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父亲患了重病，且继母为了儿子的前程，才说服了先夫人留下的女儿走上了扬州瘦马的路子，这姑娘是有话语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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