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夏阳的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跟我来，边走边说。”
司空白叹了口气，起身。
他和夏阳夏凌依走在L国城市的街道上，经过的地方到处是尸骸，司空白偶尔会停下，然后给未燃尽的尸体，给了一个体面的火化仪式。
当然也包括古族的尸体。
一方面，古族的尸体放着不管会有污染，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死都死了，火化尸体也是顺手的事情。
尘归尘土归土，纵然以前有什么恩怨，死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仇恨留给活人继承，死人就永远长眠于地下吧。
“你昏迷后的三年内，八方学院和扑克会，以及被扑克会放出来的古族，进行了一次全面战争。”
“最开始的一年里，八方学院对古族进行了全面压制，但是因为扑克会的人暗中帮助了缘故，人族和古族现在算是僵持不下，势均力敌。”
司空白诉说着发生的事情，表情平静，“人族和古族的数个纪元的争斗，这本该是被普通的人类所不能知晓的历史。”
“但由于这场战争的缘故，这段充满血恨的历史就快瞒不下去了。”
“你知道为什么要对普通人，隐瞒这段历史吗？”司空白忽然问。
夏阳想了想，“在学院的时候学过，校长说会引发社会的混乱。”
“没错，会混乱。”司空白肯定，“人类社会是个体与个体组成的，每个人类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个体也都是不一样的。”
“那么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度也是不一样的。”
“如果对世界公布的古族的信息。”
“那么十个人中，只需要有一个人对新鲜事物，对陌生的东西产生负面情绪，那么在数十亿人口的基数下，就足以让这个世界产生混乱。”
“到了那时候，毁灭人类的一定不会是古族，而是人类自身。”
司空白笑了笑，“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啊，喜欢内讧的生物。”
古往今来，毁灭人类的从来都不是弱小，而是傲慢和内讧。
这几乎就是人类这个种族的的规律。
夏凌依一直没说话，看看司空白又看看夏阳，这两个人说的话她夏凌依听不懂，反正只管听着就是了。
“看来战争开始的时候，除了古族外，人类之间也没少内战。”夏阳说道。
“是啊。”司空白举起自己的双手，轻声道：“我的这双手，可是沾上了不少同胞的鲜血。”
夏阳拍拍司空白的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像这样做。
谁知道，司空白根本不用夏阳这么做，他抬起头，笑道：“师弟，我可没有难过，不必这样。”
“世界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些过街的老鼠，这些老鼠还是需要清理的。”
司空白平静说道。
夏阳点头，没再说话。
司空白一步一步，跳上一个由钢筋和垃圾堆积而成的小山上，眺望着远方，“你们上来吧，来看点东西。”
夏阳和夏凌依照做。
等到他们两个跳到小山头的时候，夏阳着实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一望无际的平野上，到处都是鼓起的小小的土包，每个土包上面有的插着刀剑，有的是一根木棍。
一样的是，刀剑与木棍上面都绑着一条白色的，染着血的丝巾。
丝巾在夕阳下随风飘动，傍晚凛冽的风声呼呼呼的响起，似乎再诉说着这片土地上过去发生了多么惨烈的战争。
毕竟，那土包下是一个个坟墓啊。
“战争死了很多人啊。”
司空白的眼神遥远，十分的遥远，他的眼神似乎穿过了时间长河，回到了三年前那个疯狂的夜晚。
扑克会张开大阵，将过去纪元封印在流放之门外的古族释放出来，短短一夜的时间，就有好几个流放之门失守。
那个失守的晚上，实在是死了太多了人了。
司空白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悲伤，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他继续跟夏阳诉说着世界现状：“战争将世界撞击得支离破碎，但是八方学院多年的底蕴起到了作用。”
“在家主，宾森特等人的镇压下，人类将百分之九十古族，镇压在七个巨大强大的结界中。”
“每一个结界都有家主镇守，L国这里的结界，负责的人是司空家。”
说到这，司空白不忍心去看夏阳的表情，轻声道：“这里是战士的坟墓，也是故人的安息之地。”
“去看看吧，那里有几个你认识的人。”司空白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低声道。
夏阳什么也没说，从小山头跳到地上，然后缓缓走到几个坟头前，坟头插着短剑，黑色的断剑什么也没绑，另一把断剑则是，系着绑头发的橡皮筋。
还有一个坟堆什么也没插上，不过前面有一个绿色的啤酒瓶。
夏阳一下就认出来了。
黑色的断剑是楚墨阳的，橡皮筋则是徐雅经常用来绑头发的。
至于陈封，他好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么请在我的坟头放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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