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程之河横扫了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浴室瞬间被玻璃渣覆盖，在灯光下泛着光，舒清仅有的几瓶香水也遭殃了，几种味道混在一起，让人很不适，舒清掩着鼻子打了好几个喷嚏。
随后，他当着舒清的面将白色药瓶狠狠的扔进了垃圾桶里，“为什么要吃药？”
舒清盯着他脚边的亮晶晶，没有出声。
“说话。”程之河双手攀上舒清肩膀，舒清麻木的看着发泄的人，“说话，为什么要吃药？你不想要孩子吗？不是很喜欢团子的吗？不想要？为什么不想要啊？舒清，为什么？”舒清被他发泄着推开了，往后退了好几步，脊背撞到了储物柜上，下意识的发出了闷哼声。
程之河听到后又慌张的上前，言语前后矛盾的发颤，“对不起，对不起.....我......”
舒清推开伸过来的手，“我没事。我去上班了。”
说完不顾他的反应就出了浴室，站在衣橱前找衣服。
“舒清！”程之河跟出来，迟疑喊她。
舒清没有看他，“嗯？”
“为什么不要？我想要个女儿，我们再生个女儿吧。”他说得开心又满足，就像她已经怀了似的，“生个像你，漂漂亮亮的，我们一家......”
\"我不想生，我有团子就够了。\"
“清清？”
“你不想用套，那我吃药吧。跟爸妈也说说吧，就说我不想要，不要让两老人太过失望了。”舒清也不矫情，在他面前就换衣服，“你真想要的话，找别人吧，不过在这之前希望你尊重我一下，到时候真要时跟我说一声，就当留点体面吧。”
“你脚流血了，记得处理一下，不要感染了。”舒清缓缓垂眸看了眼被玻璃渣扎了的脚，轻声提醒，随后便出了门。
“清？”
程之河想喊住她说对不起的，他看到了，她的脊背红了一大片，是他刚才推她磕的。但看她那毫不迟疑的背影，程之河怕了，颓废的跟摸了一把头，回去倒床上了，至少床上还有两人的气息，她甜甜的体香遗留在软被上......
舒清下班，去了一趟药店，想了想还是跟团子打了电话，让他再陪陪奶奶和爷爷两天，忙完就去接他。
......
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袭来时，程之河便醒过来了，睁眼耷拉着眼皮看坐地毯上的舒清，喊得温存，“老婆......”好像早上得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嗯？”
“老婆......”
“程之河，睡迷糊了？”舒清抬眸看他来了一句。
程之河不出声了，只是抱着被子一角在怀里，静静的看着她。
“爸打电话都打我这了，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去公司转一圈，你这个主事的却不在，记得等下回个电话......好了，不要沾水了。”舒清收起医药箱，轻声叮嘱道。
“老婆......”
程之河听着，抬了抬搭在床边的大脚，还虚晃了晃，仗着腿长横在起身要离开的人面前，“老婆， 对不起。”
“什么？”
程之河见有的谈，立马激起身子，满是委屈和歉意，“我应该跟你商量孩子的事，不该凭自己想的来，下次不会了。那药你也不要吃了，对身体不好。”
舒清轻点头，不太想谈这个话题，“起来吧，床铺要收拾一下的。”
“你是不是还生气呢？”
舒清由着他拽着坐在床边，被人圈在怀里，“没有。”
“不像......背还疼吗？”
舒清看他：“？”
“我看看。”说着就动手要掀舒清的衣服，拉住那不合时宜的手，拉着脸制止，“不疼了。”
“真不疼了？”
“嗯 。”
“真的？”
“真的，你怎么这么烦啊。还不想着什么由头跟爸回电话去？”推开人，舒清这才放药箱去。
“不用回。”程之河大剌剌的平躺的，早上的气节消了不少，但还是有所不明。蹙着眉想......
“随你。”舒清头都不回的扔了两字。
晚饭时，舒清没有胃口吃了一点，这个点到是有些饿了。下了两碗阳春面，两人安静的吃了个干净。
躺床上睡觉时，这男人又不耐烦了。
“为什么不愿意再要个孩子啊？没想过让儿子有个伴？”
舒清本就闭上的眼睛睁开了，翻身面向他，“让团子有个伴？他为什么要为团子而出生？他是工具吗？程之河？”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了。”程之河眉间阴鸷顿生，低声道。
舒清柔声道：“你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啊？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再生？你为什么突然又有这个想法的？”
他揽人入怀，“我不想以后吵架，没人站我这边。程君珩永远在你那边，只有我一人，有那么一瞬间 ，我感觉我被你们抛弃了。”
每次看着儿子和妻子抱成一团，凉着他，他就心悸，不安。明知道她因为儿子也不会再提离婚，但他还是忍不住乱想，甚至谋划偷偷二胎。现在看来，都是在陪他演戏而已。她早就知道了他的打算，才会每次亲热完就偷摸着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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