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明又用手卷着拳头放到嘴边，他故意咳了几下，换了个话题：“娘，晚上吃什么啊？我饿了。”
“吃吃吃？吃什么吃啊？”姜母很不高兴，“我的四笑都担心坏了，说，卖了几本书嘛？”
“我的娘啊。”姜大明一屁股坐下来，说：“她家自个儿就拿了七本，你又送给我舅家十本，我自个儿又送给熟人二十本，书坊里头又放几本，你数数，卖了多少本？”
姜母目瞪口呆，喊：“合着这是一本都没卖出去啊？”
喊完，姜母担忧起来，她说：“儿子，你不是亏大了吗？”
姜母压低声音说，“日后啊，可别给四笑那小妮子出书了，老亏咱家银子，咱可亏大了。”
“娘——”姜大明喊：“你可莫漏了底儿，被四笑这妮子晓得了，她可得又闹腾。”
“晓得了晓得了。”姜母点头，“儿啊，日后啊，这亏本的买卖可不能做了。”
也幸亏墙有那么厚，姜家母子的话梁四笑是压根听不到，所以嘛，次日，她又好心情的与大黄玩起来。
梁二美在一旁喊：“四笑，明个儿就要考试了，你不背书了？”
梁四笑嘚瑟：“二姐，临时抱佛脚是抱不了几下的。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满肚子墨水，有货儿呢。”
“啊啊，大白，你干什么又拉屎啊？什么？你笑我？啊啊，大白，别跑，哈哈，站住，给我站住。”
梁二美看得一边摇头一边往堂屋走，走到屋檐下，梁二美问蹲着看蚂蚁的梁五瑶：“五瑶，你怎么老看蚂蚁啊？你跟我说说，这蚂蚁哪儿好看啊？”
梁五瑶抬头，举着小木棍说：“二姐，我没看蚂蚁啊。我在玩泥巴啊。”
梁二美呲牙再进屋。
一进屋她就与梁一俏抱怨：“大姐，咱家最小的两个女娃娃怎么就这么心大呢。明个儿都考试了，她俩就不急？”
梁一俏笑话梁二美：“你以为四笑和五瑶跟你一样，平日不读书，夫子提问了就赶忙背书？”
梁二美不服气，说：“大姐，你不也是这样啊。”
梁三娇赶忙劝：“大姐二姐，你们干嘛提读书那会儿的事儿呢？你们不头疼吗？”
梁三娇这番话直接让梁一俏和梁二美破防了。
她们立即起身，各自喊：“大姐，咱去厨房做饭去。”
“二美，走，去厨房。”
说完，两人拉着手离开了。
看得梁三娇边摇头边笑着与蹲着的大白说：“大白，看，又给你做了个新头巾，你喜欢不？”
“嘎嘎，嘎。”大白嘎叫起来。
“好好好，给你戴。”梁三娇将旧头巾从大白头上拿下来，再将新做的头巾给大白戴上去。
立即，大白就嘎叫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很快，在屋里头绣花的梁三娇就听见梁四笑的大叫声：“啊，大白，你这个爱美鹅，你怎么又戴新头巾，哈哈，又是红色小碎花。”
“哎呀，大白，你怎么老是喜欢红色碎花呢？羞羞羞，男孩戴花布，羞羞羞，大白羞羞羞。”
梁三娇听着心里头吐槽她家四妹真的是太闹腾了。
次日便是梁四笑和梁五瑶考试的日子了。
大早上，俞车夫就驾着车来到梁家，再接着小莲和顾氏，又来到了私塾大门外。
说是私塾其实是不恰当的。因为牌匾上写着‘火炎书院’这四个大字。
而且，这私塾占地面积老大老大，反正，梁四笑觉得像个初中学校。
不仅面积像，就连这入学考试也像。
比如，每间教室一张张桌椅排列整齐，两个夫子一个在前面监考，一个在后面监考。
为了防止舞弊，考试的科目是分甲卷和乙卷的。
比如，梁四笑拿的是甲卷，那她前后左右的同学拿的就是乙卷。
先考的是国学。考试时间是半个时辰。
考完后，夫子收卷，再隔一刻钟继续考算学。
梁四笑是习惯了，也不觉得哪哪不适应。
梁五瑶呢，她还小呢，没什么压力，就玩着呢。
所以，待考完，两姐妹两张高兴的脸在考生中是格外刺眼。
这不，刺激得某些女孩呲牙看着梁四笑和梁五瑶。
梁四笑才不在意呢，她冲着某位呲牙的女孩哼了声，再嘚瑟地与梁五瑶说：“五瑶，这考题很简单，对吧？”
听听，这吸引怒火的劲儿，梁四笑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
梁五瑶赶紧把梁四笑拉到马车上。
一进马车车厢，梁氏和顾氏就对两人嘘寒问暖：“四笑，来来，外头热，喝喝顾婶子做的凉茶。五瑶，你也来。”
“五瑶，你看你，背上都出汗了，你转过身，娘给你擦背。”
一通忙碌后，梁四笑撩起布帘再放下来说道：“也不晓得小莲她加试考得怎么样了？”
马上，她又起来好奇心，她说：“娘，顾婶子，你们说说，这养猪，哈，是怎么考试的？总不能真把一头猪给赶过来吧。哈哈。”
在梁四笑等得都快昏昏欲睡的时候，小莲可算是考完了。
一上马车，小莲就喊起来：“娘，我渴了，给我倒杯凉茶。”
梁四笑手快，给小莲倒了杯。
小莲一咕噜全喝了，喝完，她说：“娘，梁婶子，你们晓得不？有人拉了头猪进考场了。那猪，呼噜噜地叫着往墙壁上撞了又撞，急得夫子赶忙喊人把猪给拉开了。”
“更好笑的是，有个考生，问夫子，还能不能再加试一门，她会杀猪。哈哈，当场把夫子给看傻眼了。”
顾氏边给小莲擦汗边说：“怎么我心里头在打鼓呢，从没听过这书院学杀猪啊？”
梁氏劝：“这几个泼猴放家里头就闹腾，送去读书，咱俩落得个清静。”
“也对。”顾氏附和着，很快又吐槽起来：“我差点儿给忘了，我家还有两个小泼猴呢。”
“哈哈。”梁四笑一行人都笑起来。
待回了家，梁四笑把猪撞墙这事儿跟梁一俏三人一说，说得梁一俏三人哈哈大笑。
笑完，梁二美问：“四笑啊，你这书院靠谱不？不会是个骗子书院吧？怎么就同意加试养猪呢？也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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