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头上插着海马簪子,确实有点姿色,见我面生,怒嗔道:“你是谁!敢来我们西海造次!”
“我是娘家人!来看看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敢欺负我家小婉!”
“你哪只眼看见……”
海马侍女正要狡辩,就被领头的年长侍女呵斥打断:“瞎了你们的狗眼!此乃冥界仙后,小龙王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还不快谢罪退下!”
两个侍女一愣神,大惊失色,扑通跪在地求饶,我把小婉拉到身前:“跟我求饶赔罪没用,你家小王妃捏着你们小命呢!刚才你们造的口业都会记录在册,这辈子能修炼成人形,做西海的侍女,下辈子有没有这么幸运就很难说了,保不准在世间哪个海鲜市场任人鱼肉呢!”
小婉虽执掌水族生死轮回,可不能生杀予夺,我也只是吓唬吓唬她们。
“小娘娘,小王妃,我们错了……我们……”
小婉抹了抹眼泪,苦笑地打断:“你们也不用求我,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起来吧。”
进了别院,关上门,我恨铁不成钢道:“蒋婉婉,你平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呢!怎么到了西海,当了小王妃被人欺负成这样!”
她颓丧地坐在板凳上,巡睨了一遍喜房,眼睛盯着流着泪的红烛,扯了扯嘴角:“小暖暖,我觉得她们说的对。”
“门不当户不对,什么都帮不了他,还处处拖累他。”小婉苦笑道,“娶我回来做什么?当一个花瓶摆设吗?她们说的没错,我连暖床都不行。”
我和她面对面而坐,拧眉开解:“西海还有隐患未除,敖玉现在正需要有稳住人心的贤内助,攘外必先安内。”
小婉摇头,自暴自弃道:“小暖暖,我做不来,我没有那么大能力……”
她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不能孕育和外人的流言蜚语,已经陷入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
“我想回冥界,回奈何桥,我想婆婆她们了,我不喜欢这里……”她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落,认真地看着我,“小暖暖,我真的不想结了。”
我心疼地站起来,把她揽在怀里,帮她擦去眼泪,安抚着她的后背。
隔着雕花窗,我看到领头侍女正在院中责罚两位海马侍女,门口还站着好几位,把整个别院堵的密不透风。
我忍不住猜测:“敖玉把你关起来了?外面那些人都是监视你的?”
小婉的脸埋在我小腹,哽咽着不置可否:“他,担心我回冥界……”
回冥界投胎。
这件事俩人都抱着对对方好的心态,只是相互矛盾,没有一方妥协的话,就是一场死局。
作为旁人,怎么劝?
劝小婉安心当王妃?可至阴之体,不能孕育就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想起来就疼几下。
劝敖玉让小婉去投胎?现在西海还有一堆隐患,他现在正需要最值得信任的人在身边。
而且他显然对小婉的重新投胎没有信心,即使俩人是姻缘天注定,也必须有一个契机才能开始。
就像我和明尘,虽然二十来年他一直在背地里关注着我,可必须我自己走进小庙,才能转动命运的齿轮。
现在想想自己何其幸运,若是没有走进小庙,我现在该是怎么样的生活。
小婉的下一世能否抓住契机,是个未知数,如果爱上别人……
而同样都是内忧外患的处境。
明尘作为先天显化的尊神,没有人的情绪,解决阴阳之事,拨乱反正是他的职责,面对那些对手,他不掺杂任何感情,无恨无爱,淡然处之。
就连面对男女感情也是如此。
知道我在遭受极刑,他想都没想带我去投胎,他从来没怀疑过我会爱上别人,或者我错失契机。
敖玉不同,他身上背负的秘密太多。
我与他交谈甚少,他平时也是沉默话不多的那种,但气场是会散发的,我能感觉他心思沉重,谨慎敏感多疑。
这或许和他的遭遇有关。
平定西海,平的不仅是外患,还有内忧。
内忧肯定牵扯着同族之间的残杀。
现在的龙虽为神族,可他们是繁衍而生,肉身七魄之体,说白了,敖玉与生俱来带着兽的特性。
即使后天修行,摒弃世俗杂念,可他始终不能做到像先天尊神一样,完全拿的起,放得下。
其他事情,他或许可以,唯独感情,他还不能完全淡然处之。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明尘之前为何说小婉是敖玉的毒药。
敖玉对小婉的偏执是饮鸩止渴。
是不愿放手的墨守成规,还是化毒药为解药,破魔而生,境界再上一层,就看他自己怎么选。
小婉哭乏了,和衣而眠。
阴魂本不需要睡眠,但要适当闭目养神。
给她盖上绣着并蒂莲的大红色喜被,我推开房门退了出去。
受罚的两个侍女已经不见,院内两重门内都有侍女把守,刚才领头的侍女走过来,行礼道:“小娘娘,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声就行,不用亲自跑到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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