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每一次的机会，去打击他。”
李斯道：“这次关于公子你的留言，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啊。所以，站在我们的角度，从对付敌人的角度出发。
不管做这件事情的人，是不是赵高。
我们都要一口咬定，就是赵高干的。”
“这……万一赵高能够自证清白呢？我们如何收场？”
扶苏蹙着眉头道。
“自证清白？”
李斯道：“公子，赵高他清白吗？”
“什么意思？”
扶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有些跟不上了。
以前不管是跟林一聊，还是跟秦王嬴政聊，他都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现在跟李斯对话，本来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
话语权全都掌控在他的手里。
但是不知道怎么滴，慢慢儿地就让李斯掌控了话语权了。
而且。
他是越来不明白李斯是怎么想的了。
“赵高他本来就不清白，他想要对付公子你，他阴谋策划了对公子你下毒。”
李斯道：“公子，赵高他不清白，只要他不清白，他就无法自证清白，你明白吗？即便是他自证清白。
只要公子一口咬定是他。
那就会是他！”
“这……怎么可能？”
扶苏是非常清楚，对他造谣的始作俑者是谁的。
但是他担忧的不是这个。
他知道其实并不是问题所在。
问题所在是，秦王更加清楚，那些事情是谁搞出来的。
在扶苏看来，如果秦王不知道事实，要让赵高来背这个黑锅，没有问题。
毕竟赵高是敌人。
在给赵高这个敌人添堵的同时，还能够把林一给解放出来。
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问题是秦王知道事情的真相啊。
在秦王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已经没有了操作空间了。
现在扶苏很纠结。
他自己知道，秦王已经知道答案。
这件事情办不了。
但是对面的李斯不清楚啊。
李斯不清楚。
他又不能够把真相告诉李斯。
所以，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
“怎么就不可能呢？”
李斯道：“公子请放心，这件事情成不成，其实根本就不在于你我，也不在于赵高，而在于大王。
只要我们让大王认为，一定都是赵高做的。
那么我们就成功了。
即便只是让大王怀疑赵高，我们也算是成功了。”
李斯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早已经从赵高那边听说了，秦王对赵高可能有了猜忌。
猜忌这个东西。
只要一出现，就不会有结束。
除非定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你开始怀疑对方的时候，在你的内心，其实已经给对方定罪了。
所以，在李斯看来，赵高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不然赵高就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地，直接给扶苏下药了。
赵高这么做，就是在赌。
他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压在了下一位秦王身上了。
失去了现任秦王的信任，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抓住下一任秦王的信任。
可惜。
扶苏跟他赵高不是一路人。
因此。
赵高必须得先除掉扶苏，他才有翻身的机会。
可赵高越是着急出手，他的破绽就越多。
这才是李斯对付赵高的信心。
作为大秦的丞相，赵高曾经的盟友。
李斯太了解赵高了。
“不行。”
让李斯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提议最后还是被扶苏给否决了。
李斯的第一反应就是，扶苏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
宽仁。
对于李斯来说，是一个又爱又恨的品质。
如果是他的对手的话，他是很喜欢对手身上的宽仁品质的。
但是自己人，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公子……”
“丞相，你别说了，你的这个计划行不通。”
“怎么会呢？”
李斯还是很自信的。
他自信凭借自己对局势的掌控，对这件事情的推断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怎么可能就行不通呢？
除非他漏掉了某些关键的信息。
李斯想了很多，看了看扶苏，他突然有些恍然。
兴许扶苏知道什么，他并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
“公子，莫非你知道，是谁在传你的谣言？”
李斯一脸好奇地问道。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扶苏学着林一的口气道。
“哦，老臣明白了。”
李斯点头。
这还不知道？
就你这话，这表情。
那就是在告诉我，你什么都知道啊。
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这事儿……
它还是能办啊。
“既然你明白了，那你就清楚，我们不能够胡乱攀咬赵高，虽然赵高是我们的敌人，但是我们想要对付他，也是需要证据的。
有了足够的证据，才能够让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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