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必要啊。”唐念不解：“我封他做丞相，安安稳稳辅佐我，替我效力不就行了。”
端木婧羽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她道：“按照你说的做，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只有你与他结为夫妻，他才能一心一意效忠于你，永不背叛。”
她怔了怔。
仔细回想一遍端木婧羽的话，不难得知，她最在乎的，不是君御臣的能力，而是他的忠心程度，这让她觉得很是意外。
“他不是你的心腹吗？他从小就被你带回来抚养，怎么可能会有背叛之心。”
“念念，也许在你的世界里，人性不是黑就是白，但事实上，人性更多时候，是处于灰色地带。尤其是在权力的道路上，诱惑太大，没有任何事能够成为绝对的保障，我相信君御臣，但也不得不做其他准备。”
这辈子，她见惯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幼时曾是七位皇兄掌上明珠的她，在面对权力倾轧的时候，也会被当做杀之而后快的对象。
所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绝对的。
有时候，看似牢不可破的感情，是最容易崩塌的。
唐念也认可她的说法，只是觉得她在看待问题时，有些过于片面了：“你说得对，人性的确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东西，你不能保证君御臣百分百的忠心，所以才想要用其他方式来约束他，但如果他是个君子，不为权力所诱惑，始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忠心不二，那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背叛你我，如果他骨子里就是个小人，就算我与他结为夫妇，在面对权力诱惑时，你又如何保证，他一定会忠诚不改？”
“南越人对婚姻看得很重，是生命中最为神圣的一件事，两个人一旦结为夫妇，一生一世都不会背弃对方。”端木婧羽淡淡接了一句。
“难道不会有例外？”
正准备用那些例外来劝服端木婧羽，没想到她竟斩钉截铁道：“没有例外。”
“怎么会？”她难以置信。
“听说你近来尝尝出宫闲逛，那应该时常在街边见到一名女子塑像。”
她回忆了一下，确有此事：“是啊，到处都有，这女子是什么人？”
“那是上古神祗女娲。”
“女娲，就是补天的那个？”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女娲在造人前，先造了猪牛马羊，后来开始用黄土和水造人，考虑到人要代代相继，善衍不绝，于是创建了婚姻制度，促使男子与女子结合以生儿育女，故而被后世尊奉为媒神。女娲名为风里牺，是大地之母，南越人每年都要去庙宇祭拜这位大神，只要诚心祈祷，大神就会保佑这个人在未来的数年内，生活安康，夫妻和睦，若有人诋毁这位大神，那他今后的生活，必定颠沛流离，妻离子散。”
“这是迷信吧？”她不想亵渎神灵，但这也太玄乎了。
“且不论是不是迷信，但这是南越人的一种信仰，哪怕是心肠再歹毒的人，也会遵循这个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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