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但亚楠并不意外。
“嗬，奇拉尔大哥，你居然还没喝醉呢？我前面可看到你醉得想找个母龙做什么事。”
“嗬嗬，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暗中扣嗓子眼么？”
亚楠闻言不由笑容一滞，他自己都没想到矮人族的酒那么猛。
“嗬嗬，得，一笔勾销好吧。”
奇拉尔正准备应下，但突然醒悟。
“好你个小子，差点就被你转移话题了，明明醉酒了，怎么不好好享受那没有任何烦恼的世界？”
亚楠瞥了奇拉尔一眼，他突然发现这头老龙真的非常具有人性化。
“那只是空洞的，醒了不还是要面对，自我逃避永远都不会轻松。”
奇拉尔却突然贱兮兮的说道。
“呵，那可不一定，一时逃避一时爽，一直逃避不就一直爽？”
亚楠白了奇拉尔一眼，没想到这头老龙居然还会这么烂俗的梗。
“奇拉尔大哥，相信你也知道亚空间即将降临的事吧？”
奇拉尔想也没想直接回道。
“不知道。”
亚楠撇了撇嘴，他才不相信奇拉尔作为曾经混沌大佬，怎么可能没察觉到亚空间降临的时间，毕竟连伊丽莎白都知道了，一想到之前奇拉尔那个烂梗，突然醒悟，看来这老家伙有躺平摆烂的想法啊。
“呵，合着你老人家是活够了是吧？你就不想想你的龙子龙孙？他们可没你活的那么长，还有大把美好时光在等着他们。”
面对亚楠的冷嘲热讽，奇拉尔却不屑的喷出一口蒸汽。
“你小子狡诈的很，等亚空间打过来，我这么点族人能撑多久？大家一起玩完，还有个屁的美好时光。”
亚楠听到这句话耸了耸肩无奈道。
“您老人家这么消极，就真的觉得没有任何胜算？”
奇拉尔却撇开话题道。
“你小子就别说这些，赶紧去恒沙之海，给我把昼尺带回来，这样说不定以后我龙族还能留下点火种。”
亚楠见奇拉尔这头老龙死活不上套，不由无奈道。
“大哥，你要记得是你先找我聊的，结果你这缩回去就没意思了，那亚空间怕个锤子，大不了就是一死。”
奇拉尔现在是后悔不已，暗怪自己没事为什么要多嘴，好好睡眠不香么，非要来找这个搅屎棍。
亚楠见奇拉尔不回答，当即眼珠子一转，突然问道。
“奇拉尔大哥，我之前听我四姐和尤里克大哥说，三千多年前的众神之战，你和斯诺夫临阵逃跑了，导致第三层防线崩溃，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原本以为奇拉尔会火冒三丈，结果亚楠却发现这头老龙变得出奇安静，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就在亚楠觉得没戏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却缓缓响起。
“没有内幕，我的确带着龙族临阵退缩了。”
“为什么？”
亚楠有些意外，不由追问道，毕竟在这两天的相处中，他觉得奇拉尔并不像那种会退缩的性格。
奇拉尔顿了顿，思绪仿佛陷入了回忆，随后它非常干脆的说道。
“战斗刚打响，我和斯诺夫驻守的第三道防线就瞬间被打穿，族人连一个小时都没撑住，就死去了百分之八十，那种绝望相信你不曾体会，我不能看着龙族灭亡在我手中，而斯诺夫同样是这个想法，于是我们逃了。”
亚楠不由陷入了沉思，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奇拉尔的做法，对和错或许根本就不是评价一件事的全部答案，情非得已算还是不算？
然而奇拉尔却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我的确是逃兵，也可以被称为懦夫，但我宁愿背负这些骂名，也要保护我的族人，当然，我也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你不用在我的选择上浪费精力，我也不需要一个看似合理的宽慰。”
亚楠瞪大眼睛，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两世为人竟然还没一头魔兽活得明白，不过一想到奇拉尔的岁数又不禁觉得这样或许才理所当然吧。
“那你后悔过没有？”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龙族不是得到了延续么？”
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话，亚楠也不禁一怔，随后他又追问道。
“那你大可将族人撤下，自己坚守阵地啊。”
然而奇拉尔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你看我像白痴么？坚守阵地必死无疑啊。”
亚楠不禁气结。
奇拉尔却突然认真的解释道。
“其实并不是我怕死，而是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我的族人就会被某些种族奴役，那会更悲哀。”
亚楠闻言顿时释然，解开圣剑第一层封印的他自然明白守护的意味，那是奋不顾身，那是贯穿一切的信念。
“亚空间真的这么恐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你当初已经脱离了战场，为什么你和斯诺夫的境界还跌下来了？”
奇拉尔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其实我当初逃离战场，只是为了延续龙族，但我当时却并没有认为众神一方会输，因为有西格玛在，而且我坚信一旦西格玛出手，亚空间必然会溃败，但结局却出乎了我的意料，西格玛濒临死亡，整个世界被打碎，众神死伤惨重，那一战混沌境陨落的就足足有数十位，被称为最强混沌境的灭戾之冠同样战死。”
说到这奇拉尔还特地看了眼亚楠。
亚楠却毫不在意的催促道。
“你继续说啊，别磨磨唧唧的。”
奇拉尔差点就想一爪子拍死这家伙，自己努力凝聚的压抑气氛居然被亚楠给无视了，不过想归想，该说还得说，毕竟话匣子一旦打开，不说完，不光听得人不得劲，说的人同样不得劲。
“其实灭戾之冠是不用死的，但当时作为西格玛的麾下最得力的四季司命也是身受重创，为了掩护祂们撤离才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你既然拿到了圣剑，想必是知道了曾经的那个世界了吧。”
亚楠点了点头回答道。
“破碎之地是吧。”
奇拉尔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那你肯定会疑惑脚下的这片大陆从何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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