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因为打了麻药的缘故，那些人在她脸上做了什么全然的一无所知，等到苏醒的时候，脸上缠的都是绷带，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像活的木乃伊。
"醒了。"上官赞的声音还是那么暖暖的好听，他问撄。
小哑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
"是不是这个。"绿色的超级贴纸和黑色中性笔已经递到了她的眼前。
她接过去，然后写了两个字：谢谢！
"再跟我这么客气，我要生气了！"他说着，就这么轻轻的执起了小哑的手偿。
"……"她就这么看着他，刚动过的脸上缠着绷带她没办法笑。
然后埋首又这么写到："如果我变成了另一张脸，你会不会觉得陌生啊！"
"陌生应该是有的，不过，我能适应。"他这么回答着。
"那……"她写到这个字的时候忽然顿住了笔，不知道该不该写出来。
"怎么了？"显然，上官赞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想到什么了？"他凑近又问了一句。
小哑没有打算瞒他，于是又写了一句。
"你会不会把厉小姐当成是我，她和我以前真的长得很像。"
上官赞真想敲敲她脑袋瓜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可是又舍不得这个小女人，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梦涵的确很像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甚至还以为那就是你，不过你们还是不一样的。"
"梦涵很漂亮，可是眼里的情绪很开朗，而你，虽然每次在外人面前都表现的很自信，可是眼中却有些那么一丝黯然。"
"梦涵豁达开朗，而你却含着太多的情绪；仔细一看也就分别的出来了。"
"梦涵的脸型虽然是瓜子脸，但是和你的相比却小了一点儿，还有梦涵没你高！。"
"我能分辨的出来你和梦涵的区别，就像梦涵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你，而我，也永远和梦涵没有可能！。"
他一口一个梦涵，还微笑着，小哑想着，真的没可能嘛？他对厉梦涵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若是自己没有出现，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应该是历梦涵，而她是不是不该出现！
她没有吃醋，只是在思量！思量自己出现的是对是错！
"你需要一个开朗的人在身边，而不是我。"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和厉梦涵比好像欠缺了什么！
"可是，我却只要你。"他看着她，很认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良久。
她的脸上全都蒙着纱布，看不清楚表情，可是那双晶莹澈亮的眸子里确含着蠕动的泪珠，是感动。
"我不好……"她写着，想着自己究竟哪里好，身世，心机，甚至遭遇还有自己这张脸。没有哪一样让她自己觉得自己是好的，哪一样会让眼前的男人喜欢的。
"在我眼中，你是最好的。"或许在他第一眼看见严清纯的时候她不是最好的，可是，时间和相处能够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而他对她的看法也一样。
她垂着眼是因为他说的这一句话。
然后，什么也没说了。
**
第二天，第三天，上官赞始终都陪在她的身边，然后拆纱布的那天一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因为整张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而他，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没有照镜子，也不敢照镜子，只是偶有几次从上官赞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那张脸上有着很多的淤青。
再后来，医生不知道又给她敷了什么药在脸上，又用纱布包裹了起来。
整整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她再一次的拆开纱布的时候，听到的是医生滋滋的赞叹声。
主刀的医生给她递来了面镜子，可她迟疑了半晌还是没有接过去，总觉得那张经过整改后的脸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虽然和以前的有些差别，可是整体的轮廓还是没有改变的。"上官赞看着，轻声说到。
"小哑，看看。"他拿过了医生手里的镜子，递到小哑的面前，可是小哑却心虚的迟迟不肯接过去。
"既然你不想看，那就算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你的容貌怎么变，我对你的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知道吗？"他就这么蹲在他的面前，握住小哑的手，很是认真的说着。
她点头，何其之幸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这么的爱着她。
她仍旧没有照镜子，跟着上官赞一同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甚至连玻璃门上的影子都没有瞥眼去瞄一眼。
直到回到了下榻的酒店，在柜台等上官赞续房的时候，视线才望向了后面的镜子里的人影。
镜子里的五官恬静，因为大动过后不能大笑，所以看起来一张脸微微沉闷了些，但是也是很漂亮的，和原来的脸还是有那么五分相像。
但，还是有些陌生的不能适应，就好像她以前右脸颊的伤疤一样也是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适应的。
"好了，我们上去吧！"上官赞揽着她的肩往电梯内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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