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哪？”
“找个地方睡觉。”
“睡觉？”
智慧吃惊的质问方正。
方正也一脸惊讶：“对呀，睡个午觉，凶器、DNA都得晚上出结果，要是能抓到魏白强和王龙，估计又得审讯到后半夜，所以现在找个地方养好精力。”
“也不一定就是他俩呀。”
“除了他俩，目前还有别的线索吗？”
智慧努了一下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目前所有人都寄希望于凶器、血衣和DNA。
方正点燃一根烟：“刑事案件的侦破率大概在百分之六十左右，而有预谋的杀人案侦破率不足20%，像是冲动杀人，或者是矛盾杀人，这种能直观锁定嫌疑人的案子，是好破获的。”
智慧听懂了方正的弦外之音，方正像是在给她提前打个预防针，她经手的案子，基本上都是几天就能破获，而眼前这个案子，恐怕得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方正可能是怕她接受不了心理落差：“现在的破案率都是平均统计法，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百分百的破获率，在和凶杀案的破获率一平均，这数据就好看了。”
“嗯，我大学老师说过，案件的平均破获率是个弊端，他说男人和女人平均下来，只有一颗睾丸。”
方正哼笑两声：“还是你们学医的说话有水平，走吧，去王庄溜达一圈。”
说罢，方正发动着吉普车。
智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个案子，似乎是有问题，但她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
如果向嫌疑人真的是魏白强和王龙，那么这两个人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他们抢劫都是挑选一些不能报警的受害人，可见他们行事风格是谨慎型的。
杀人不为求财，更没有矛盾，那么，为何杀人。
理论上来说，如果他们此前作案，要是对被害人造成了伤害，不管被害人什么身份，也会选择报警。
那么，也就是说此二人有抢劫的行为，但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到了。”
智慧回过神，车子已经进了王庄。
方正把车子停在村路边上，对面有两辆吉普车正在向他们驶来。
“好像是市局的车。”
方正点了点头，放下车窗，对面的车也停了下来，对面车也放下车窗，开车的正是李明哲：“前涵洞里出现两具尸体，我带魏白强和王龙家属去认尸。”
“行，我跟着呢。”
两辆车过去后，方正立即调转车头，跟在后面。
涵洞距离农家乐大概五公里左右，没路后，几人又在杂草中走了七八百米。
这是一个铁路桥的涵洞，附近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丛，平时鲜有人来。
距离涵洞还有七八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嚎声。
家属的反应证实了尸体就魏白强和王龙二人。
可现场还没勘察完毕，警察只能拦着家属。
家属哭得痛不欲生。
......
见几人过来，市局的法医郑和走出警戒带：“师傅。”
李明哲指了指一旁，示意过去说，方正和智慧也跟着走了过去。
“说说情况。”
郑和展开手中的文件夹：“两名死者均为男性，年龄在25岁左右，死因是服用了大剂量的百草枯，疑是多器官衰竭。”
“还有什么发现？”
“死前疑是大量饮酒。”
“自杀吗？”
“对。”
智慧在一旁询问：“郑哥，预估死亡时间是几点？”
“今天凌晨三点至四点。”
“身上有创口吗？”
“有，疑是匕首划伤，都在手臂，包扎过。”
李明哲：“还有什么发现？”
“现场有一瓶百草枯，像是有人放在农田中的，时间应该很久了，外包装晒得已经褪色了。”
李明哲摆了摆手，示意郑和继续去勘察现场。
郑和走后，李明哲说起了他们的走访结果。
根绝魏白强、王龙家里人和村里人的反馈，他们已经一个月没回过家了，也不怎么和家里人联系。
智慧决定进去看一下尸体。
两具尸体都成仰卧状，身姿扭曲，面部狰狞，头发上沾的都是呕吐物，能看得出死亡是极为痛苦的。
两人死前都是身穿短袖，下穿水靴，裤子和鞋上还有大片干涸的血迹。
难道是畏罪自杀？
能把案子做得如此惨烈的人，会畏罪自杀？
家属的哭嚎声让现场刑警加快了侦查进度。
不到二十分钟，刑警就完成了现场勘察，并且帮着家属将尸体抬到了正路上。
警方想解剖尸体，但家属就是不同意，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留个全尸。
在没有DNA报告和绝对证据面前，警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帮着把尸体运回家。
李明哲安排几名刑警分别守在魏白强和王龙家里，防止家属将尸体火化，至少是DNA报告出来前，不能火化。
方正：“走吧，去市局，等DNA报告。”
李明哲：“行，我开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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