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语枫了解案情后，后槽牙咬得嘎嘣响。
这群年轻人卖一颗肾脏大概是三万块，而换肾的人需要付出七十万左右购买肾源。
对，就是单单购买肾源的钱，不包括手术费。
智慧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有的地方只需要等待一两个月就会有肾源。
很难想象医院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几人对组织者轮番审讯，结果令人失望，这群人无一例外，都是咬死了自己就是组织者，没有其他人参与。
用的方法也是极其简单，如果谁需要肾源，他们就伪造户口信息和身份证明，再去医院寻求正规的手术。
真是好手段，这样以后追查起来，医院也是一个受害者的角色，最多有个审查不严的帽子。
几人对于这样的说法当然是不信，要是没人庇护，他们敢如此猖狂？
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推理和眼前的事实相比，没有任何参考性。
钟语枫组织个短会，商讨之下决定敲山震虎，直接通过黄盐市公安局介入案情，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的涉及官员犯案，再去申请省内的督导组。
将嫌疑人移交给市局后，钟语枫留下领导案件的侦破，让其他人去了市局安排的宾馆。
智慧确实需要休息了，更需要洗个澡，连续的几天的高强度伪装，让她有些发馊了。
不过她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李明哲没参加这次行动？
方正带着她先去了停车场取租来的车，随后也准备赶去宾馆休息。
“智慧，你别多心呀，非常之期用非常之法，摇床只是一种伪装，当时也没别的办法。”
智慧哼笑一声：“是吗？我看你挺开心的。”
方正咳嗽两声，掩饰着尴尬：“说说案子，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那个自称秦子阳的人，绝对不是秦子阳，我觉得可以调查一下。”
“对，我看老头子的意思是不想让咱们参与黄盐市局的案子，其他同事今天下午就回去了，咱俩呢？”
“留下来呗，调查一下秦子阳，再调查一下于江河，最后再调查一下冒充秦子阳的人。”
“我也是这个想法，那一会回宾馆洗洗，睡一觉，下午三四点出发？”
“行。”
进入宾馆后，智慧立马脱掉了脏衣服，这几天为了表演的真实性，头发油的都成股了。
隔壁的方正也传来了方正潇洒的洗澡声，只是没想到方正洗澡用时竟然不超过三分钟。
还真是快。
躺在床上，智慧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疼，任何姿势躺着都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受，躺床上不到十分钟，周公就来接她了。
......
下午三点，方正敲响了房门：“智慧，醒了吗，吃个面去呀。”
智慧慌忙起床开门。
方正愣了一下：“还真是平。”
秘密被看穿了，智慧到觉得无所谓了，她故意挺起胸膛：“老子愿意。”
“我不进去了，你先换衣服，一会吃个面，然后去秦子阳长大了福利院打听打听。”
“吃面，吃面，你就知道吃面，来黄盐了，咱们能吃点本地烟火吗？”
“是本地的，我特意查的，猪脚面，很出名。”
智慧翻了个白眼：“行，方少爷，我换个衣服，十分钟后出发。”
吃过面，二人直奔秦子阳长大了福利院，没想福利院竟然在一个村子里。
他们并没有表露警察的身份，而是以秦子阳的朋友的身份在村子里询问。
出人意料的是，所有人对于秦子阳都是闭口不谈，理由也大多都是不清楚，不知道。
一直到了晚饭点，也没有人愿意说秦子阳的信息。
没办法，二人只能来到村口的小卖店。
进去后，他们故意什么也不问，就静静地在小卖店里吃着面包。
老板娘也有意无意地用余光打量他们。
方正顿觉有门，按照常理，他们今天来村子里，毕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作为村子情报中心的小卖店更需要掌握一手信息。
在方正买了一条烟后，老板娘再也安耐不住好奇：“你们是秦子阳什么人？”
方正一脸正经：“朋友呀。”
“找他干什么？”
“欠钱了，找不到人了，只能来村里找了。”
老板娘哎呦一声，瞪着大眼睛，连连咋舌。
方正梗着脖子：“咋得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老板娘也来劲了，她掐着腰：“去去去，滚出去。”
智慧察觉到了不对，忙改口：“大姐，是我们欠他钱，肯定得还呀。”
此话一出，老板娘后退一步，仔细地打量二人。
智慧腼腆一笑：“我们打听了，说是他在福利院长大的，所以想来这边问问，好把钱还了。”
老板娘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我看你们也不是坏人，秦子阳在市里精神病院呢。”
“精神病院？他啥时候得病了？”
“你们不是记者吗？”
方正面露疑惑：“记者？”
“嗐，我还以为是他同事呢，秦子阳原来是记者，后来突然得精神病了，这孩子，从小在村里福利院长大，可仁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得精神病了。”
记者，精神病，这两个词集中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秦子阳查到了什么触目惊心的事情，肯定是有人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让他闭嘴。
而秦子阳，大概率是被精神病。
方正摸了摸下巴：“老板娘，秦子阳结婚了吗？”
“没呀，这孩子是个孤儿，不过人家争气，上了大学，还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后就进市里的报社了。”
方正看了一眼智慧，智慧顿了顿，转身看向老板娘：“大姐，秦子阳以前有精神病吗？”
“嗐，上面人都他娘的是胡扯的，那孩子一直好好的，哪来的精神病，我这么说，你们大概懂就行，挺好的一孩子，这辈子算是毁了。”
......
离开小卖店后，他们驱车返回黄盐市区。
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这件事正往不可控的方向去发展。
在影都时，查到了秦子阳的信息是孤儿，没上过学，小时候一直患有精神类疾病。
最可怕的是，这是在公安系统查到的信息。
有内部人篡改了秦子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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