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窗外风景如画。
智慧陶醉在美景中，也不想过多解释，李明哲也了解她，那些骂人的话，智慧是说不出来的。
李明哲说要是有机会，想去东北游玩，在那边工作也挺好的，该冷的时候冷，该热的时候热，四季分明。
关于东北，智慧也曾经向往过，青山绿水黑土地，夏天有雨，冬天有雪，挺好。
但是一说就业环境，智慧确实不敢恭维。
说句夸张的话，要是张作霖去东北，和别人告别时，都得多上一句“好的，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电话销售，是年轻人没办法躲避的职业。
走着走着，马路附近的河边围了一群人，看穿着像是附近的村民。
李明哲靠边停下了车：“我希望只是在围观捉鱼摸虾。”
“有尸体。”
智慧说得毫不犹豫，因为她在空气中嗅到了熟悉的气味--腐臭。
十有八九又是命案现场。
智慧在心里暗骂，李明哲真是晦气，和他在一起，只有躲不开的案子。
刚下车的时候，三辆警车呼啸而至，警笛鸣叫，警灯闪躲。
“李明哲，你去庙里拜拜吧，十月份的第一天，你可真晦气。”
“这不是碰上了吗，再说，咱就是这个职业，火葬场天天遇到的还都是尸体呢。”李明哲说得很得意。
智慧一脸正经：“你是在和我讲道理吗？”
李明哲尴尬地闭上嘴，摇了摇头。
这回轮到智慧笑了。
二人走到河边，腐臭味十分浓烈。
河面上满是绿色的浮萍，中间漂着一具尸体，身穿黑衣，仰面朝上，脸上都是蛆虫。
“男性。”
智慧有些不解：“这么远，你怎么看出来的？”
“玄学，男性淹死一般都是仰面，而女性是趴在河里。”
“你还懂玄学？”智慧不相信李明哲的解释。
李明哲故作神秘：“我小时候，有个人淹死了，家里找不到尸体，就在河边叫他的名字，三天后，尸体果然飘出来的，很难解释吧，所以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智慧冷笑一声：“好害怕呀。”
“晚上不敢睡，我陪你。”
“陪你大爷，刚淹死的时候，尸体是沉底的，随着尸身腐败，腹内会产生气体，最先露出的是手脚，渐渐的是躯干，有的还是坐在水面上。”
李明哲有些惊讶：“这你都不害怕？”
“你脑子短路了呀，我是法医。”
智慧想不明白，一般人家谈恋爱，都是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有性暗示，李明哲这孙子，怎么能说得直截了当？
不多时，警察的打捞船靠岸了。
岸上的警察很为难的样子。
这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已呈巨人观样，裸露在外的皮肉上布满了蛆虫。
警察高声询问：“有认识这具尸体的人吗？”
围观百姓交头接耳，无人应答。
李明哲凑了上去，他拿出证件：“您好，省公安厅刑警李明哲，路过这，看见有案子，需要帮忙吗？”
一位年长的警察立马回了个礼：“我是辖区派出所王金，欢迎省里的领导指导办案。”
李明哲笑了笑：“大头兵，什么领导。”
......
交谈中得知，十五分钟前，有人报警，说是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报警人是附近的村民老王，今早，老王来河边遛狗，发现河里面漂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同时散发出死老鼠腐烂的气味。
开始，老王也没多想，也为是谁家扔的死猫烂狗呢。
可家里的狗对着河面狂吠不止，老王也起了疑心，细看之下，白花花的东西随着漩涡转动，恍惚间能看人手。
老王慌了神，立马回到村子里叫人，随后报了警。
等赶回河边的时候，漩涡已经不见了，能明显的看出是一具尸体。
智慧走到尸体边，初步确认死者为男性，年龄在20-30岁之间，死亡时间十天左右。
民警在围观的人群中调查，有人提供了一条线索，隔壁村有一对双胞胎，穿的衣服和这个差不多。
有热心的群众还帮着联系确认。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他穿的衣服，和死者身上的一样。
年轻人哭的撕心裂肺，他很确定尸体就是他哥哥。
王金走过去拍了拍年轻人：“节哀，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事情已经出了，咱们还是先调查清楚，你叫什么名字？”
“孙河。”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死者叫什么名字？”
“孙川。”
王金在一旁如实记录。
紧接着，他们的父母和亲戚也来了，河边顿时响起悲伤的哭喊声。
......
这时候，警察只能默默等待。
天快黑时，孙河的情绪才平息下来。
李明哲给他发了一支烟，孙河摆了摆手。
“我想相对孙川进行尸检。”
“不行。”孙河说的很坚定。
这时，她家人也纷纷表示，不做尸检。
关于孙川的死因，孙河给出了自己的分析，孙川谈了一个女朋友，最近两个人正在闹分手。
大概十天前，孙川心情不好，孙河陪着在家中喝酒，途中接到了一个电话，孙川说是女朋友打来了的，要出去一趟。
从此就没回来。
孙川的父母也说孙川为情所困，在家也是愁眉不展，家里以为他和女朋友和好了，去女朋友那了呢。
自杀？
智慧脑海里出现了这个想法。
可目前的实体状况，肉眼已经没办法分辨死因，蛆虫的啃食，掩盖了溺亡特有的痕迹。
想要确定死因。
只能是尸检。
王金也拿不定主意，他找到李明哲：“你看这事咋办呀？咱们想调查，可家属咬死了就是溺亡。”
李明哲也是用试探性的语气询问：“我还碰到这种情况，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处理？”
“民不举，官不究，按溺亡处理，这条河，哪年都得淹死几个，游泳的，打鱼的，自杀的都有。”
李明哲又看了看智慧：“你怎么想的？”
智慧当然也拿不定主意，根据法律，对于不能确定死因尸体，是必须做尸检的。
但法律之外，还有道德和感情。
平心而论，家属的要求不过分，孙川整日郁郁寡欢，有自杀的可能，死后留个全尸，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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