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墨瞳难受得整个人都挂在了慕怀祺身上，她体内的邪火越旺，就越依赖慕怀祺身上的冰凉。
“热……”
慕怀祺将乱动的人摁在怀里，他闭了闭眼，揉着太阳穴，他也很难受，忍得难受。
“曦曦，再忍会儿。”
他现在身上没有解药，又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先且不说这丫头醒来后会后悔，就连他自己，也不愿意。
为了能分心，他的目光定在了墨瞳手上的右手，手掌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是掌心被针扎过的痕迹很深，由此他都能猜得到，在那样的情况下，这丫头承受的痛苦有多大。
他再次慨叹她对自己怎么能做到这么狠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立刻弄死东方佑。
慕怀祺轻轻裹住她的手掌，或许是因为太痛了，惹得墨瞳一激灵，抖了一下，慕怀祺眼底满是心疼，他不敢牵的太用力，只是虚握着，让她的手能有个依托，他低头吻去她额上的汗，低声道：“以后这种事绝无可能再发生了。”
赶回懿王府后，慕怀祺刻不容缓地让墨瞳服下了解药，又给她检查了伤口，敷了药，才算是安心下来。
“殿下，东方佑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把龌龊心思动到清夫人身上！”白风得知事情前后，觉得东方佑简直既无耻又恶心，那可是他的亲妹妹，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况且还是在慕怀祺也在将军府的情况下。
慕怀祺眯了眯眼，敛藏眼底的杀意，“他的胆子要是不大，也活不到今天了。”
那人就是个疯子。
白风实在难忍，“需要属下去给他点教训吗？”
“教训怎么够？我要让他终身难忘才好。”慕怀祺知道墨瞳最大的心思就是亲手杀了东方佑，尤其还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她对东方佑的恨肯定都到了把他凌迟都觉得还太轻了的地步了。
因为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他不杀东方佑，但也要废了他。
墨瞳醒时，喉头又干又涩，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拿水喝。
慕怀祺似是能明白她的意图，倒了杯水，扶她起来，“曦曦，喝水。”
墨瞳听到他的声音，皱了皱眉，而后睁开眼，昏暗之中，映出了慕怀祺的脸，口里的干燥由不得她想太多，接过杯盏一口饮尽，解了渴，墨瞳喘了口大气，所有的记忆都开始清晰起来。
所有的耻辱梗在心头，挥之不去。
“曦曦，你感觉怎么样了？”
墨瞳自虐般地握紧了受过伤的手，浑身颤抖着，看得慕怀祺蹙起了眉，他的掌心贴上她的手背，沁凉的触感似乎能减轻躁火，令人心安。
“别这样。”慕怀祺的声音很轻，“我会心疼的。”
墨瞳内心挣扎了许久，才抬眼看着他，眸光有一丝纠结，慕怀祺知道她在想什么，然现在也不是逗她的时候，说道：“什么也没有发生。”
墨瞳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与东方佑对峙时，她努力保持清醒，但终究不敌毒香，在意识模糊间她看到慕怀祺出现了，再之后她就彻底迷失了，就算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了，但他竟然……
“谢谢。”
心头思绪杂乱，这句道谢不止是谢他及时赶到救了她，也是谢他没有趁人之危。
慕怀祺轻笑，“你不怪我就好。”
墨瞳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怪他？
“那毒香原本是我想要他受点折磨的。”慕怀祺主动承认，先前他也是想教训东方佑，可没想到他竟然留了这么一手，“让你吃苦了。”
墨瞳皱眉沉默着，强忍下身心带来的双重痛苦，片刻后，她道：“跟你没关系。”
就算没有慕怀祺的香毒，东方佑自然也会利用其他办法折磨她，他容不下她就像她想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慕怀祺垂眸，虽是在看她缠着纱布的手掌，但是神思却飘远了，他忽然开口，“曦曦，如果有什么事，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墨瞳一顿，且迷茫，“我瞒着你什么了？”
慕怀祺迎上她的目光，他很希望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心虚，可惜没有，他有很多疑惑想要问她，比如她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强，对自己怎么能做到那么狠……虽然他早就有所怀疑，但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跟他说。
如果她不愿说，他便也不会逼她。
“没什么。”慕怀祺轻笑，“我是希望下次对付东方佑，你能跟我商量，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的力量杀了他，但是他那人阴险狡诈还变态，耍阴谋，你未必是他的对手，加个我总是能帮到你的。”
更何况东方佑又擅长用蛊制毒，墨瞳总是武功再高，也终究是难敌他的。
慕怀祺又叹了口气，“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你受这么重的伤了，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这个做夫君的很窝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墨瞳眸光微闪，她垂下眸子，掌心有些发热，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能分辨得出来对方是否真心对她好，但她同时也怕自己会依赖上这份好。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这可不是件好事。
“你现在先好好养伤，你手上……伤得挺重的。”慕怀祺顿了顿，“暂时先别去骑兵营了。”
墨瞳都应了他，慕怀祺却觉得稀奇，“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墨瞳愣了一下，看到他脸上戏谑的笑，原本要瞪他，但是想到是他救了自己，又说，“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
慕怀祺托着下巴，挑着眉，“早这么乖多好？”
墨瞳：“……”
慕怀祺把冷凝找了回来。
“你和白风一起，一定要想办法引东方佑上钩。”
冷凝领命，之后的事情便是由白风跟她说了。
“这种事去青楼找两个女人去不就好了？”冷凝面无表情。
白风道：“东方佑是个怪人，他跟咱们主子不一样，他不近女色的。”
“那他近男色？”
“……”白风愣愣摇头，他是真没想到冷凝的脑回路还会绕到这里来，他出了个主意，“咱俩声东击西，一定能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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