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下楼到大堂时，门开着，却不见老汉人影。
墨瞳还觉得奇怪，感叹道：“这老头开店还真佛系。”
慕怀祺没有往下接话，他牵起墨瞳的手，说：“走，先去吃些东西。”
两人自到陇州以后，就穿得很是平凡素雅，但生得好看的人就算只是披件麻袋都是吸睛的。
他们一到闹市，就总有路过的男女老少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瞧上两眼，男的长得俊美非凡，女的长得冷若冰霜，两人站在一起显得突兀却又是那么般配。
“瞳儿，你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她忽然闻到了不远处飘来的一阵筒骨汤的香味，循着味道找过去，是街边卖馄饨的在烧汤，这味道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去吃馄饨。”
两人走到馄饨摊前，这家生意不错，正好只剩一个小方木桌了，“来两碗馄饨。”
“好嘞！二位稍等！”
“听说了吗？昨晚祥云客栈有死人了。”
隔壁那桌有两三个男人在小声八卦着。
“唉，这已经是这个月死的第五个了吧？”另一个啧啧叹道。
“是啊，这次这个死的老惨了！听说双目被挖。”那个中年男人边说着还一边做着动作，“手脚也被砍了！”
另外两人听得倒吸了口凉气，“这凶手也太残忍了些！”
“太瘆人了！我看这祥云客栈还是早些关闭吧！什么祥云祥云，我看叫‘死人云’还差不多！”
……
墨瞳和慕怀祺听得很清楚，两人相视一眼，那摊主就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馄饨来了，汤香扑鼻，墨瞳咽了咽口水，摊主笑着道：“二位客官请慢用！”
“老板，问你个事，方才他们讨论的祥云客栈是怎么回事？”
这摊主也是个淡定的主，一看就是这种事情听多了，只不过脸上多了几分哀婉，“您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听慕怀祺说他们是途经此地，摊主便道：“这祥云客栈的掌柜原与南徐山庄的徐庄主曾经交恶过，说来诡异，自从五年前南徐山庄出事以后，祥云客栈就总有人死，后就有人猜测那刘掌柜也觊觎过那把玄铁剑，你要说这死的是些相干的人，倒还有源可溯，但偏偏死的都是些毫不相干的普通人，而且死的一个比一个惨……”
墨瞳问：“难道你们这儿的官不管吗？”
“哎哟，姑娘啊，怎么可能不管？当初刚死人的时候，肖大人那是没日没夜地调查命案，但是查不到任何线索来啊！肖大人因为这事都快急疯了！只怕这次也是一样啊……”
“还有，”摊主越说越来劲了，但是声音还是没有放开了说，“就开始有人怀疑是不是徐庄主在天之灵诅咒了这祥云客栈……”
听他这么一说，慕怀祺又好像有点印象了，当年他奉皇帝的命令去南徐山庄时，曾在祥云客栈住过一晚，而当时的祥云客栈算得上是这里的上乘酒楼，可那时候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南徐山庄上，压根就没在意这个。
现在想想，当时夜里他睡不着就准备离开房间透个气，还听到了什么动静来着，还伴随着有人受伤的沉重呼吸声，当时乌漆嘛黑的，他根本没看清楚那受了伤的人是谁。
第二天，他打听的时候，却一无所获。
后来回京以后，他就没把这件事再放在心上，现在倒是又让他回忆起来了。
墨瞳问：“既然这祥云客栈这么凶险，怎么还满客？”
这客栈她是有印象的，上下共三楼，但是那屋子的装修却有些陈旧了，像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保养过了，最重要的，昨天去租房的时候那小二说没空房了。
“平时也没人住，许是近日里来了些不知情的外地人。”摊主想想，说道：“在死人之前，祥云客栈算是这儿最有名气的客栈，听说当年还接待过皇亲国戚呢……”
“老板，来碗馄饨！”
这时候又有人买馄饨，摊主便应声去煮馄饨了，墨瞳瞥了坐在旁边的人一眼，小声说，“皇亲国戚说的就是你吧。”
“可当时无人知晓我的身份。”他是住过祥云客栈，但是绝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当时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特意跟带来的那些侍卫分开到了几家客栈住。
“那就也可能除了你，还有谁也来过。”墨瞳本来想说皇帝，但是以他跟徐庄主的关系，要来这里也不会住客栈才对，“会不会是慕怀庆？”
以他那高调做人的行事态度，并不是没有可能。
慕怀祺道：“去调查一下祥云客栈就知道了。”
二人吃完早饭，原本是打算再去南徐山庄看看，可是现在祥云客栈死了人，他们就改变了行动。
先去肖府打探一番。
“下官不知懿王殿下驾临，有失远迎。”看到慕怀祺亲自登门，肖宗义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忙行礼道歉。
慕怀祺看他气色很差，也没有绕弯子，“事发突然，我已经听说了祥云客栈昨夜死了人的消息。”
肖宗义怎么压都压不住青白的脸色，他叹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已经不是祥云客栈第一次发生命案了……调查了这么多年，下官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实在难以面对殿下，对不起百姓，更对不起朝廷的重用。”
肖宗义这人没什么污点，也没有拉帮结派的小动作，只安心在陇州做个知州，清正明廉，尽心尽力，陇州几乎很没有百姓不喜欢他的。
慕怀祺自然没有怪他，“只能说凶手太狡猾。”
肖宗义叹了又叹，他并非是要为自己的能力不够开脱，而是实说，“凶案现场根本就找不到人为的迹象。”
不然也不会传出那些关乎鬼怪的说法了……如果是人为，怎么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然而墨瞳并不信鬼神一说，“既然死的人都是跟祥云客栈没关系，甚至对当年南徐山庄的事情知不知情都尚不作解，凶手杀人手法残忍，要么是有精神疾病的，要么就是享受杀人的这种过程。”
肖宗义闻言看向墨瞳，有些诧异，从方才起他就注意到了她，只是她面若冰霜一直没有做声，慕怀祺也没有介绍她，再加上他现在因为命案脑子乱作一团，就没有去管她了。
“她是父皇钦点的铁骑将军，也是我夫人。”
肖宗义更惊诧了，这应该是大夏史前第一位女将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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