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莫非问道。
江晚莹愣了愣，在她的认知里，莫非身边就是和她关系不错，平时除了出任务，也不见有朋友往来，如果自己开口的话，应该还是有用的，没想到莫非会问原因。
“我以为，我们关系已经很不错了。”江晚莹有些无措，“如果莫哥为难的话也没关系，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你想怎么离开桀哥？”莫非追问道。
“总会有办法的。”江晚莹自嘲地笑了笑，她之前毅然决然地选择跟着汪桀，现在看就是大错特错。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莫非见江晚莹的神情，不由得又有点走神，让她回去穿了厚衣服，两人驱车离开。
到了一个僻静处，莫非将车停在不远处，车灯没关就下了车，将江晚莹带到一棵大树下，深夜的大树多了一些神秘，随着风声发出沙沙的响声，江晚莹感到莫名的害怕。
但莫非似乎习以为常，他开口道：“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把你带走吗？”
江晚莹摇摇头，才发现莫非没有看着她，才道：“不知道。”
“因为你和曾经的一个女孩子很像，她也是那么无助地望着我，想要我救她，但我没有答应，后来再见到她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莫非缓缓说道，“桀哥的手段你也知道，她是被折磨死的，可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趁着无人的时候，将她送去了火葬场。”
莫非看了眼树下，才道：“她的骨灰就在下面。”
江晚莹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明白莫非的用意，只能继续听下去。
“桀哥这人很残暴，你想离开他无可厚非，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莫非叹息了一声道。
“什么条件？”江晚莹期待地问。
“以后远离我们这群人，越远越好。”
“好，我答应你。”江晚莹感激地说道，有莫非的帮忙，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之后我会给你一张银行卡，里面有足够你生活的钱。”莫非望着远处的夜景，道：“然后我们就不用再联系了。”
江晚莹愣在原地，她知道莫非是在帮她，这样对她最好，但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却又只能答应。
天将亮的时候，莫非和江晚莹回到了汪桀那里，此时家里一片寂静，两人沉默着回了各自的房间，不知道将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从他们出门开始，就有人告诉了汪桀，不过汪桀并不在意，虽然江晚莹心眼多，但她现在根本没有翻身的资本，莫非是他信任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几人吃完早餐，汪桀顺势提及给莫非的承诺，结果令人出乎意料，莫非竟然要求放江晚莹自由。
“你决定好了？这次机会用完，可就没有第二次了。”汪桀再次确认莫非的话，原本以为，莫非在这一行会感到疲倦，会提退出或者其他的要求，没想到只是这一个小小的请求。
“当然，桀哥会说到做到的，是吗？”莫非问道。
“那是自然。”江晚莹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莫非居然用自己半条命得来的承诺换了她自由，“你昨晚才回来，还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看着汪桀戏谑的眼神，江晚莹脸色煞白，她紧紧地攥紧拳头，哀求般地看向汪桀，但后者置之不理，想看看莫非的反应。
“不管发生什么，我的决定不会变。”莫非平静地说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做出的决定极少改变。
“我是怕你被人蒙骗、上当吃亏。”汪桀道：“你不想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知道她究竟怎么样。”
说罢，又打开了电视，里面的画面不堪入目，甚至还收了音，江晚莹指甲划伤了手，此时已经开始流血，她僵硬地看了看莫非，发现莫非不为所动。
“这样你也愿意放她走？”汪桀再次问道，他就不信，莫非看到这么不堪的江晚莹，还会觉得自己这个机会给她很值得。
“既然桀哥都这么提醒了，那我……”莫非还没说完，就看见江晚莹痛苦的表情，以及向他求助的眼神，“那就请桀哥把这视频也删了吧，这样算下来，我的机会也不算浪费。”
此话一出，江晚莹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莫非的话，汪桀则是一脸的冷笑，他怎么不知道，莫非还有这么柔肠的一面？
“行，你决定了就好。”汪桀点点头，当着两人的面删掉了视频，又将桌上准备好的卡递给莫非，“这是昨晚说好的。”
莫非没有客气，接过卡道：“谢谢桀哥。”
汪桀还有其他的事，径直起身离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莫非和江晚莹。
只见江晚莹哭得完全没有形象，跪在地上道：“谢谢莫哥。”
“起来吧，收拾一下就走，别回来了，也别和我们这样的人沾上边。”莫非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江晚莹起身点点头，抹了抹眼泪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虽说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但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却很少，左右不过一个小行李箱，很快就出了房间。
大门外，莫非抽着烟，看着江晚莹出来，将手里的卡递给她，却是什么也不说了，江晚莹将卡攥在手里，这就是她之后的所有生活保障，向莫非鞠了一躬，决然地向外走去。
莫非看着江晚莹的背影，心里很是欣慰，至少这一次，他护住了一个可怜的女孩，以后的事他不能预料，只希望两人再也不会遇见。
江晚莹想起遇见莫非之后的经历，不管是莫非对她的指导和保护，还是汪桀对她的残忍和无情，于她而言，都是最刻骨铭心的爱与恨。
以前总觉得只要搭上了更强大的势力，自己就能漂亮地复仇，但是江晚莹接触到他们之后，才发现以色侍人是最愚蠢的办法，原本以为能高高在上，其实在汪桀这些人眼里，自己不过就是随时能抛弃的棋子而已。
能好好地活着已是不易，又拿什么来谈未来和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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