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下午抓奸时还意气风发的姜秀花经受了几小时的教育，现在老老实实的憋着嗓子说话，刚开腔就负责审讯的保安员被打断了。
“大哥？这屋里可没你家亲戚，再说了……”
两个保安员相视一笑，揶揄道：
“你大哥在外面正凉快着呢，我劝你早点把事情交代完，没准他还能少受点罪。”
“不，同志，我按照你们说的说完了，能放我走吗？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胡闹，什么叫按照我们说的，那不都是你伙同易中海干的事儿吗？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啊。”
保安员愤怒的拍了桌子，姜秀花哆嗦着点着头解释道：
“怪我，是易中海，都是易中海让我做的，他有枪，我不来他就会报复我……”
“同志，你们放心，谁问我我都会这么说的，今天发生的事都是易中海安排好的，你们放了我吧……”
姜秀花言语悲戚的哀求道。
两个保安员闻言鄙夷的大笑起来，这娘们也是个自私的货，他大哥半死不活的绑在树上，再拖下去八成得废了，可这女人只想着自己脱身，真是薄情寡义。
“行行行，有这个觉悟就行，你好好蹲着，我们哥俩出去抽根烟回来，咱们再对对口供。”
“记住，我们耐心有限，一会儿你再胡乱说话，那就别想着走了。”
两人点燃香烟走到树旁，姜志鹏已经感冒了，浑身一阵热一阵冷，双臂背在身后已经没了知觉，他闻到烟味就挣扎的扬起了头说：
“哥几个，前两年你们厂的肉还是我开车拉过来的，都不是太远的人，今儿我认栽了……”
“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放了我，我全当没这回事怎么样？”
“想什么好事呢？你妹在屋里把事都撂了，也不知道你搁这儿装什么冤呢？”
“都撂了？我俩就是跟踪了秦淮如一路，她解开衣扣扑到那小伙子身上的时候，就被我摁住了，还有别的吗？”
“那可不，你妹跟你说的压根对不上，你兄妹俩可真有意思，不行你再琢磨琢磨？想明白再说话。”
姜志鹏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气越来越少，他思维也变得迟钝，保安员的话放之前他早就听出来话里有话了，可现在他只是艰难的晃动着脑袋。
“同志，我现在浑身发冷，你们也不想我死到这儿，就带我进屋里暖和下……”
“我受不了了……”
两个保安员看他状态确实不好，嘴唇子都发白了，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姜志鹏说的没错，假设他真是肉联厂的正式工，不明不白的死在轧钢厂确实麻烦，况且肉联厂是民生单位，跟轧钢厂不在一个系统内，厂里很有时候还需要肉联厂的支持才能多协调些计划外的肉来改善厂里伙食。
一个保安员点了根烟塞到姜志鹏嘴里，姜志鹏稍微振奋起精神，贪婪的吸了一大口，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他身上的痛苦。
保安员小声的商量几句，王慧军几人去突击审讯易中海了，还有一部分保安员在巡视厂区，这边值班室只留了他俩还有两个新人。
“虎哥，这家伙真要死在咱哥俩值班这时间，那咱俩可真冤。”
“死？你还真怕他死了，死了好，死无对证，只要有他妹子的口供，他死也是白死。”
“虎哥，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咱不行让他进去吧？”
“就你心善，得，我进去先把姜秀花口供录上，等她签字画押坐实喽，你再带他进来，让他兄妹俩自己商量。”
“嗯。”
虎哥不屑的甩甩胳膊，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志鹏一眼，回到了值班室，姜秀花一见他回来就赶紧表示自己全都记着了，虎哥点头示意她复述一遍。
姜秀花配合的按照虎哥的话，把责任全推到易中海身上，从完善了话术，甚至主动交代了自家男人和秦淮如之间有一腿。
这一点也让虎哥认可，毕竟能逼着一个女人出来抓奸指定有原因，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蒋秀花说自己也是受了金钱蒙蔽，秦淮如给了她五十块钱，约好了下午一起来轧钢厂见机行事，如果易中海顺利晋级，那就退三十元好处费，留二十出场费。
如果易中海遇到麻烦，那姜家兄妹就在秦淮如的指挥下随机应变，今天下午的捉奸局就是秦淮如从选路线进厂，主动勾引轧钢厂办事员再到游街至厂门口。
一切的一切都是易中海金钱铺路，秦淮如策划，姜家兄妹执行。
“嗯，你再复述最后一遍，没问题就把名字一签，手印一按。”
虎哥递过笔录，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他还是受了影响，心软了一下，这口供录完姜家兄妹肯定得进去蹲两年，但起码摘掉了主要责任。
【捉奸？唉，干什么事就得注意场合，方式方法，谁让你们自己撞到了枪口上，自认倒霉吧。】
虎哥听着姜秀花磕磕巴巴的陈述着，脑子里却开始想易中海的枪是哪儿来的，会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希望自己多虑了。
姜秀花认罪后，虎哥二人把姜志鹏架回了值班室，姜志鹏一屁股坐到炉子旁动都不动，驱散身上的寒气，他也是个练家子，知道这次事了，他也得大病一场，一条命就丢了三成。
“姜志鹏是吧？”
虎哥点了根烟，扬扬下巴示意给姜志鹏松绑。
手铐解开。
姜志鹏两个膀子总算能动了，他轻轻的晃动着麻木的肩膀，让血液流通。
“我是姜志鹏，肉联厂大车队司机。”
“问你什么答什么，没必要扩散，今天下午来轧钢厂干嘛来着？”
“我妹夫在外头有人了，我们追着那破鞋一路到了轧钢厂……”
“行了，甭白话了，你兄妹俩好好聊聊，一会儿我们再聊你俩的问题。”
“秀花，他说的什么意思？”
姜志鹏顿感不妙，姜秀花不敢看他的眼睛，期期艾艾的说：
“二哥，咱们不是收了易中海的钱来轧钢厂捣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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