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南城门口,集中了大批旗人和包衣的老人小孩,除了少数是真正的满八旗外,大部分都是蒙八旗和汉八旗。有反抗能力的,之前的交战中都被杀了,剩下的这些人都是毫无抵抗能力的老人和小孩,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婴儿。
城内,陆陆续续还有人被押了出来,很多都是躲藏起来,却被明军搜出来的旗人和包衣。这些人自以为藏得很好,谁知碰到张杰的兵,那些刚刚从绿营兵变成明军的老兵油子,每个人都精得很,抄家搜人的时候,不管你金银财宝藏得多好,人藏在那里,都逃不过张杰的兵,于是一个个被搜了出来。
王新宇指着那些花白头发和白发苍苍的,看起来很可怜的老八旗,对自己身边的将领亲兵分析道:“别看这些老鞑子老了就要可怜他们!你们不相信的话,随便找一个老鞑子出来问一下,问他年轻的时候可曾杀过汉人没!他们欠下的血债该偿还了!虽然报应来得晚了,但他们还是得到了应得的惩罚!”
“姐夫,里面很多七八岁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都要杀了,这也太残忍了吧?”郑聪很不安的看着人群里面的小孩。
王新宇回道:“他们在屠杀我们小孩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残忍不残忍?这些八旗、汉八旗和包衣的小孩,如果我们不杀了他们,他们长大以后,是不是能拿起武器和我们打?是不是我们的敌人?本来是可有把他们送去劳动改造的,但既然事先已经说了要屠满城,那本藩就得言出必行,绝对不能朝令夕改,所以这些人一个不能留!”
担任高级军学官的朱舜水听了王新宇的话,上前道:“大帅,鞑子屠杀我们百姓是欠下我们血债,可是我们却杀他们的小孩,那我们和鞑子有什么区别?您说一条狗咬了人一口,我们人能咬回去吗?”
王新宇冷笑道:“狗咬了人一口,我们是不能咬回去,可是我们可以把狗宰了,剥掉它的皮,把它做成花江狗肉!”
屠杀令下达,那些刚刚反正的清兵,和以前编入的满洲兵纷纷站了出来,他们将会担当起屠杀旗人和包衣的刽子手。那些满洲兵,都是两三年前俘虏的满八旗兵,经过劳动改造之后,一部分人加入了明军。现在让他们来屠杀旗人和包衣,更是断掉他们的后路,让他们不可能再有异心。
看到反穿清兵号衣,已经割掉辫子的反正绿营兵提着刀走上来,不少老八旗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还有人吓得尿了裤子。想当年,他们屠杀汉人,jianyin他人妻女的时候,都是看着别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可是他们丝毫没有心软,仍然继续他们的暴行。残暴者最怯弱,今天轮到他们要掉脑袋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跪了下去,向那些刚刚反正的绿营兵苦苦求饶。
张杰的兵没有丝毫手软,想起平时这些老鞑子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甚至一些小鞑子都敢当着绿营兵的面骂“蛮子”“汉狗”之类难听的话,可是他们只能忍。想起这些事,反正的绿营兵手起刀落,不管是老旗人还是小孩,一颗颗人头纷纷落地。
就在刀子马上要砍下来的时候,一名眼斜嘴歪,满口牙齿掉光的满洲老八旗突然睁开眼睛破口大骂:“狗蛮子!来杀老子啊!老子年轻的时候杀了几百条汉狗!骑了你们几百个蛮子女人!死了也够本了!”
“老鞑子!去死吧!”一名反正的绿营兵手起刀落,老八旗白发苍苍的头颅飞了起来,滚出数丈之外。
反正的绿营兵越杀越凶狠,一开始他们还不忍心砍杀那些旗人和包衣的小孩,杀到后面,不管是少年还是小孩,都一刀砍死。旗人的婴儿也没能幸存,那些男婴都是明军从旗人女子手中抢下来的,放到这里后,被绿营兵用刀砍死,用长枪刺死,或者直接摔死。
而那些穿着明军红色战衣,原先被俘的八旗兵,为了表示他们的忠心,在行刑的时候也是丝毫不手软,他们手起刀落,把那些旗人一个个斩杀。
这些满洲兵都是从南洋抽调过来的,他们在南洋的时候镇压苏禄人,杀生番,在吕宋,在婆罗洲,在纳土纳,都杀了不计其数的当地人。因为他们表现出色,所以被从南洋公司护卫队调了出来,加入到琼州军中。
当一名满洲兵挥着刀,连续砍下三名老八旗的头颅,正准备挥刀砍向第四名老八旗的时候,那个老八旗却突然转过头来,惊愕的看着这名满洲兵:“布彦泰!怎么是你!你怎么穿上汉狗的衣服了?”
布彦泰认得这名老八旗,和自己是同一个牛录的,曾经是透明牛录的勇士,据说崇祯十一年的时候入关,这名老八旗随岳托一路打到济南,沿途中斩杀无数。后来岳托因为染病死在济南,后金军这才撤离济南。
在这里见到老熟人,布彦泰握刀的手一下发软,有些砍不下去。
那老八旗却破口大骂:“布彦泰!四年前厦门之战你没有回来!我们都以为你壮烈殉国了!谁知道你竟然当了汉人的狗!你会得到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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