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警局。
白源光在门口迎接他们，见状颇为头疼：“总算来了。”
没等两人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的叫骂声。
“哎呦！老婆子我都七十了还要受这个罪，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妈！妈！你们把我妈放了！”
“阮娇娇那个贱人呢，快点让她来见我！”
三道声音汇成三重奏，十分热闹。
迎着两人的视线，白源光摊了摊手。
领着他们来到一处空房间：“公司闹事的笔录钟先生和秦小姐已经做完了，现在主要是和阮小姐核对一下，顺便请你在警情回执单上签个字。”
阮娇娇接过笔录，霍迟尧在一旁问：
“谁指使的，问出来了吗？”
“那对骗子自称是王雄雇佣他们捣乱的，哦，王雄就是那个防狼喷雾的犯人，自述因为阮小姐开除了他，心存不满，所以蓄意报复。”
霍迟尧皱眉：“两件事都是他干的？他性格暴躁，不像是能想出来雇人碰瓷的人。”
白源光：“我们也这么想，但王雄一口咬定是从小说中得到的灵感，我们查了他的阅读记录，也确有此事。”
“选择雇人捣乱，说明他肯定是不想自己出面的。”
阮娇娇合上笔录，也问，“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亲自动手了？”
两罪叠加，他这是故意想让自己多判点吗？
白源光：“王雄说是因为阴谋败露，他一时没法接受失败，所以干脆自己上手报复你。”
“既然要报复，为什么选择光天化日之下？”
霍迟尧敲击着桌面，淡淡道，“等热度过去，晚上袭击她，或者干脆把防狼喷雾换成刀子，更能达到报复的目的吧？”
阮娇娇听得嘴角抽搐。
霍迟尧这是多想她倒霉啊！
她想了想：“可能还是不够大胆吧，毕竟有胆量捅人的都是少数。或者他只准备了防狼喷雾，来不及准备刀子。”
说完，就看见霍迟尧用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
“怎么了？”
霍迟尧嘴唇微动：“在想你究竟有多蠢，差点就没命了，还把人想得这么好，活该被欺负。”
阮娇娇怒。
是啊，要不是我蠢，我能忍你到现在！
她刚要开口，霍迟尧突然问：“眼睛还疼吗？”
“不——”
她下意识想回答不疼了，但看到他的表情，话锋一转。
“有一点点。”
霍迟尧从兜里掏出一瓶眼药水：“各滴两滴。”
“你什么时候买的？”
阮娇娇接过，扬着头往里滴。
却因为恐惧，眼珠转啊转，总是下意识闭眼睛，滴到眼皮上。
“陈迟给的，忘了交给你。”
霍迟尧站起身，掰开她紧张到僵硬的手，“我来。”
男人俯下身，双眸专注地看着她，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眼底全是她的影子。
阮娇娇傻乎乎地睁着眼睛，忽然眼前一凉。
霍迟尧拿手指沾了沾她挤到外面的眼药水，像是擦掉她的眼泪似的，声音罕见的温柔。
“连眼药水都不会滴，笨死了。”
另一只眼睛也如法炮制，阮娇娇适应了一会，配合霍迟尧演戏。
“谢谢老公~老公明天也能帮我滴吗？”
霍迟尧嗤笑：“想的美。”
阮娇娇也不失望，故作泪眼汪汪，眼珠像是被洗过的茶晶。
“那我可要好好用这双眼睛看看你，铭记今天晚上的幸运。”
霍迟尧哼了一声。
白源光看看这，看看那，视线在如胶似漆的两人身上转了一个来回。
突然捂住眼睛：“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
霍迟尧冷笑：“你才知道。”
白源光放开手，笑眯眯的：“我还以为霍总是故意做给我看，让我对阮小姐放尊重一点呢！”
阮娇娇茫然地瞪大眼睛。
霍迟尧压了压唇角：“你想多了。”
白源光轻咳：“干我们这一行，不怕想多了，就怕想少了——你说对吧？阮小姐？”
霍迟尧看着她：“你先出去。”
“哦，好。”
阮娇娇拿起拐杖，发觉自己的脚好像能稍微走点路，没那么疼了。
霍迟尧给她揉红花油下手虽然狠，但确实挺管用的。
见阮娇娇关上门，白源光转向霍迟尧：“那对夫妻我也给你请来了，现在见见？”
霍迟尧点点头。
白源光起身，拉开一扇门，门后正坐着局促喝茶的夫妻俩。
虽然中年，但保养得非常好，男的儒雅，女的漂亮。
甚至和阮娇娇还有点像。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他一点也没怀疑这就是自己的岳父岳母。
霍迟尧扯扯嘴角，走进去：“还记得我吗？”
门内迟迟没叫她进去，阮娇娇干脆丢了拐杖，尝试着自己走路。
一直拄拐也太不方便了。
正在警局门口走来走去时，她突然眼尖地看见一个人影。
女人穿着十分豪奢的皮草，却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面包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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