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恭面色铁青。
顾千山冷淡地瞥了文老一眼。
阮娇娇毫不紧张：“我的肺活量和力气都不够，要命的时候，你们俩就别矜持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她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没法继续无动于衷了。
顾千山率先开口：“梁恭哥拍过医生的角色，有经验，还是他来吧。”
梁恭恼怒：“姓顾的你他妈——”
“你们俩别吵架了！”
文锦尖叫，“梁恭！我爸平时最照顾你，你不能见死不救！”
梁恭无奈，只好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阮娇娇指挥文锦的小情人掌根压在文老胸口中下交界处，另一只手叠上扣紧，双手伸直垂直下压。
男人刚掏空了身子又要花大力气，按得气喘吁吁，全靠文锦盯着才咬牙撑了下来。
而梁恭则是不情不愿地捏住文老的鼻子，双唇缓缓凑近那憋成绀紫色，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嘴巴......
紧紧闭着眼睛，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把他想象成别的女人。
慢慢入了戏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嘴唇温柔地裹住文老干燥的嘴唇，缓缓吹气......
处于入戏后的身体反应，舌头还下意识在里面刮了一圈。
刮到了老人发白发臭的舌苔。
“哕！”
他猛地偏过头，胃里翻腾，眼底湿润，“哕——”
文锦急得不行，使劲抓着他的头往老人脸上按：“继续啊，别停！”
梁恭从前最爱听女人在床上说这话，可从今天之后，这句话大概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终于，文老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黏痰声，心跳也渐渐搏动起来。
阮娇娇叫停小情人，手握成拳放在老人肚脐往上三寸的地方，用力一顶！
“嗬——”
粘痰上涌，直直飞入梁恭的嘴里！
梁恭猛然瞪大了双眼，再也忍不住了，推开一旁的文锦，哇哇大吐起来。
钟之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顶着梁恭要杀人的眼神，阮娇娇淡定解释：
“他现在还没有自主吐痰能力，卡在器官里会窒息。”
梁恭勃然大怒：“那你她妈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他嘴还没来得及闭上呢！
说这话的时候，梁恭的嘴巴奇怪地半张着，舌头甚至是悬空的，不敢接触口腔。
太恶心了！
“抱歉，”阮娇娇毫无灵魂地道歉，“救人要紧嘛。”
文锦惊喜地看着文老睁开混浊的双眼：“爸！”
“啪！”
刚醒过来的文老第一时间扇了她一巴掌，呸了她一口：“你还有脸叫爸！”
眼看着老人颤颤巍巍，又有要撅过去的趋势，梁恭抓紧说：
“文老，还是先让我们出去吧，也好给您检查检查身体。”
两个男人抬起文老，看着他输入密码。
拍卖会还没结束，除了文老和文锦，其他人赶紧各归各位。
钟之羽趁机跟在阮娇娇身后，挡在她和梁恭之间。
他身上特有的甜香传来，阮娇娇正要道谢，手机却突然振动了一下。
离开那里后，信号恢复了。
她打开手机，发现是霍迟尧的未接电话。
她抓紧打了回去。
“怎么了？”
“我记得你说你喜欢梁恭？”
霍迟尧看着屏幕上的资料，深深地拧起眉头，对阮娇娇的眼光颇为不解。
她怎么会喜欢那种人？
梁恭本人就在前面，阮娇娇有些心虚地捂住了话筒：
“还、还行吧，也没有特别喜欢。”
霍迟尧问这个干嘛？
脑袋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总不能是吃醋了吧？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然不是特别满意的回答，但霍迟尧的本意也只是确认一下。
他只是不爽，在她的“喜欢”里，他居然和梁恭那个人渣相提并论。
“见到人了？玩得开心吗？”
霍迟尧看着手机，确认没收到扣费通知，“怎么没拍几件收藏？”
阮娇娇现在代表的可是他，如果什么都不买，只会惹人笑话。
在这种事上，他对她花钱的态度还是很宽容的。
阮娇娇更心虚了，不敢说自己差点也成了“收藏品”。
说实话，在那种只进不出的密室里，如果没有钟之羽和文老突发心脏病，她纵使最后亮出霍太太的身份，也不一定会管用。
这事也给她暗暗提了个醒，以后不能这么大意了。
这三年来她安安分分呆在霍家，整日操心霍迟尧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都快忘了这个世界吃人的本性了。
.......不过。
她苦涩地想，可能就算她真出了什么事，霍迟尧也不会担心生气吧。
“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阮娇娇含糊说道。
回拍卖会场需要经过一条长廊，因为很少有人来，所以光线有些阴暗。
她光跟着前面的人走，脚下没注意，被皱起来的地毯绊了一下。
“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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