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几杯？”西泽问。
“这是酒的问题？”守夜人问。
“那你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西泽转过身，反问道。
守夜人的目光像倒钩一样，狠狠地挂在西泽的身上，他没想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朝一日也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这是你有没有资格的问题。”
“我觉得我已经有了，”西泽走到他的面前，将声音压低以后说，“母亲的，邻居的，纳拓的，教堂的......还有神父的，我所有遗落在白石的记忆，我都要找回来。”
守夜人看着西泽已经不再平静的视线，语气也渐渐变得没那么淡然：“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但我觉得你太不冷静了。”
他说：“你需要教训，高阶魔法师。”
西泽看着他缓缓站起身来，周身的气息渐渐凝实，有黑色的气雾缠绕在他的发丝周围，那是魔力凝结的氤氲，这才是大魔法师的证明，最起码西泽现在不能无意识地做到这种事。
“我需要教训？”西泽问，“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你太他妈欠揍了，”守夜人坦然的样子像极了在酒馆里喝酒打屁的混混，“所以这不能怪我，这得怪你欠打。”
西泽的目光渐渐变得奇怪了，他垂下眼帘，看着地上被酒液浸湿的部分地面，甚至还有一些玻璃酒瓶的碎渣。
守夜人缓步朝他走来，以普通人难以看穿的魔法姿态，而且一边逼近，一边将杯子里剩下的泡沫酒干了个净。
就在他以为西泽已经束手无策的时候，后者的脸上忽然又冒出了奇怪的笑容。
守夜人愣了一下，就在他开始思考这小孩儿到底又有了什么鬼点子的时候，西泽一个猛子扑到旁边，夺走了一个男人手里的酒瓶朝着他砸了过来！
他连忙躲开，只听见了玻璃碎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一句颇为狂野而且极具挑衅意味的——
“开场吧！！深夜环节！！”
西泽狠狠地一跺地面，大吼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男人就给我打出血来！！”
就在守夜人还在发愣的时候，另一处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却立刻传来，他茫然地转过头，发现已经有两个壮硕的男人扭打在了角落里。
“明日方舟天下第一！”
“滚你妈的，弹珠才是天下第一！”
“还弹珠呢你火队风队都削成什么逼样了？”
“ciao！”
“内海你行不行啊？！”
“荣耀属于星尘十字军！！！”
“苏卡不列！”
“白帝圣剑！御剑跟着我！”
守夜人回过神来之前酒馆里就已经乱做了一团，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发现有几个人一边打着一边朝自己靠过来，他连忙侧过身躲开然后绷直身子望向西泽，却发现后者已经一路小跑进了教堂，只给他留下一个干脆的背影。
“操！”他忍不住骂了粗口，刚准备追上去时老板却猛地扑过来抓住他的袖子。
“客人，这次斗殴是你们二位引起的，所以请你付一下全额费用吧！拜托了算我求求你们！”这胖子低下头紧闭双眼一边说着身上的肥肉一边抖动。
“什么啊什么啊？我他妈，”就在守夜人准备说自己哪来那么多钱时，右手不经意间一碰，却发现不知何时一个钱袋已经挂在了自己腰间，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掂了掂，发现钱还不少。
他愣住了，自己可是中阶大魔法师，西泽区区一个高阶魔法师怎么可能做到趁他不注意时将钱袋挂在他的腰上？
要做到这件事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一股无力感就这么从心底涌了上来，在这样吵闹的酒馆里，守夜人有些哀伤地将钱袋交给老板，交完晃了晃脑袋道：“用里边多余的钱把你们这最好的酒给我端上来。”
身后打得热火朝天，我自岿然不动。
侍女躲在柜台后，无声地盯着西泽远去的背影。
眼里逐渐浮现出希冀的光。
喜欢余烬之国请大家收藏：(m.ailewx.com)余烬之国爱乐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