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是多少次都没法适应这种像游戏加载一样的意识转移啊……”
小且捂住发晕的脑袋，靠在一个软乎乎的角落，呢喃开口。
等到视线完全恢复的时候，她看见了趴在自己胸口的小马驹，表情也立刻舒展而开。
“小马驹，你还活着啊！”
小且几乎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很快她就后悔起来。
屑统已经告诉过她，小马驹通过某种方式给了她二次生命。虽然不清楚具体内容，但直觉告诉小且，和生命扯上关系的东西，代价都绝不轻松。
小马驹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看来成功了呢，电锯大哥是对的。”
“嗯？你在说什么啊……”
小且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且，你应该也电锯……电次先生说过，他以前也死过一次，后来被自己的的契约恶魔救活的事情吧？”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他当时说是啵奇塔把心脏给了他来着。”
轻轻伸手摸了摸下巴，小且思考一番之后给出回答。
“就是这样。”小马驹点点脑袋，随后用小爪子拍了拍小且的胸口：“所以，我也会把我的心脏交给你。”
小且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呆呆地摇了摇头。
“只不过，我们遇到的事情和电锯大哥遇到的事情稍微有点区别，所以我也不能保证能够百分之百成功。”
“身为人类的小且，死了的话就真的死了。但身为恶魔的我，能够通过死亡在地狱和人间不断往返。”
“之前的战斗中，我们两个同时迎来了死亡。也就是说，就算我将心脏交给小且，让你以「恶魔人」的身份获得新生，那也并不会回到人间，而是会像其他在人间死去的恶魔一样，停留在地狱。”
“所以，如果想回到人间，去和吴曦姐姐她们见面的话，小且你就必须得从地狱里面一路杀回去。在此之前也好，在此之后也罢，我都会尽全力辅佐你，将我的一切交予你。”
小马驹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平静的说出一大堆话。
小且还是第一次听到它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就连小且自己都没有察觉，泪水正如潺潺流水般沿着脸颊滑落。
小马驹提起上身，用肉嘟嘟的小爪子轻轻帮小且擦去泪水，歪着脑袋露出释然的笑容。
“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主人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边的软乎肉块瞬间分崩离析，化作腐朽的尘土落到地上，只留下森森白骨继续维持着保护的使命。
浑身赤裸的小且，也终于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用手扶着骨架，摇摇晃晃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虽然清楚没多少希望，但小且还是尝试着呼唤系统。
然而，奇迹并不会发生，脑海之中并没有传出期待的回应。
她又试着催动体内的天使气息，发动天使感知之类的能力，结果也同样毫无作用。
什么都没了啊……
那些好不容易获得的力量和道具，小且完全不觉得心疼。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屑统和小马驹的的确确的离她而去了。
换在平常，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会求助屑统。
但从现在开始，她就再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了。
周围的情况不允许小且伤感，她身上这股既不像人也不像恶魔的奇怪气味，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恶魔的到来。
无数丑陋而又扭曲的恶魔聚集在周围，打量着这个新鲜的家伙。
它们在小且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并不浓郁，但是很恐怖的气息，可这其中还夹杂着部分人类和部分天使的气息。
恶魔们并不复杂的大脑根本辨别不了形成这股气味的原因，只能依靠谨慎的本能停留在不远处驻足观察。
小且试着握了握拳头，那股熟悉的力道令她安心了一些。
只不过，自己两只手的食指末端都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手术缝合线的奇怪图案，这让小且根本搞不清楚原因。
屑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增幅效果恢复了一些。
力量回来了，虽然不多，但是够用。
终于，有一只恶魔耐不住性子冲了过来，可还没等它跑到小且面前，就被一把抓住，并重重摁到地上，连续三拳，直接将脑袋都砸扁了。
周边的恶魔被瞬间激怒，嘶吼尖啸着，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面对这种小场面，小且显得异常冷静。
她面不改色的伸出双手，顺着小马驹在冥冥之中的指引，互相握住了另一只手的食指。
咔嚓！
随后，朝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拧，骨骼错位的声音瞬间传出。
而这点疼痛，与小且所遭受过的一切比起来，则根本不值一提。
活下去……
小且的眉头逐渐收紧，脸色变得异常愤怒。
为了被迫离我而去的屑统，为了因为我而失去生命的小马驹……
嘎吱——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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