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复生好生的愧疚，心里难受的不得了，他对于柳舍情莫名的愧疚。
修真世界如何的残酷，他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柳舍情，被所有人保护的人，如今也是知道了。
本来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面的人，如今是面对了多少事情，才是如此的不在乎，对面不要命的攻击。
白复生在外面游荡着，他什么事情都是见识过，什么惨痛的事情，都是遇到过，面对这种攻击，心里还是突突一下。
柳舍情没有等着齐月合，再次做什么攻击，药材直直对着他，手腕一动，一道光束蹦出。
穿过了齐月合的胸膛，并没有留下什么，外在的伤痕。
但是就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就是那一系之间的事情，齐月合就是感觉到了心扉的炸裂感。
好似整个胸口的器官，都是浸泡在腐蚀的液体里面，心肝脾肺肾，都是在被侵蚀着。
每一个器官，都是再发疼。
那一个瞬间的事情，齐月合呼吸都是困难起来，他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退却了，他生了退却的心思，就像当时，他对于身边有东唤来的白复生，他不敢去看一眼的样子，他现在也是怕了，他很想走，不过已经没有机会了。
柳舍情不会给他离开的机会。
又是一挥，那绿莹莹的光束，击打在齐月合的身上。
那是毒，那是腐蚀心肺的毒素，不是一击致命，是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腐蚀心肺，直到内脏都是腐烂的一刹那，才会死去。
柳舍情是故意的，他有让其直接消失的办法，可是他就是不想用，他要齐月合痛苦不已，受尽折磨，来惩罚他对白复生的目光。
若是柳舍情知道齐月合还收集周边，那么他可能是要留下他的性命，和齐月合好好聊聊了。
索性他不知道，对于齐月合来说，就是一个好事情了。
齐月合甚至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他长大了嘴巴，就是没有力气呼喊出声。
他全身都是痛苦，满心满眼都是剧痛，那是无法言说的难受，那是不能与外人道的苦难。
他说不出口也好，没有说出口也好，齐月合只能带着千年妖力，在地上打滚。
嘴大张着，无声的诉说自己的难受，许是因为他不停的滚动，已经开始腐烂的内脏不小心的，从口中流了出来。
本是开开心心的看着他痛苦，柳舍情见着这样恶心的场景，回身捂住白复生的眼睛。
虽然是什么都见识过，不会去恐惧着一些东西，白复生还是乖乖的被他遮着眼睛，他知柳舍情的一片苦心，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些，就如他当初想要保护的柳舍情一模一样。
白复生总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暖，似乎是要被柳舍情融化了一般。
就这样吧，白复生脑子里突然想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他以后就这样留下来吧，留在柳舍情的身边，大不了来人的时候，他躲起来就是了，纵使是在喜欢自由热闹，和柳舍情相比，又是算得了什么。
就是不知道，柳舍情不会接受他曾经是柳舍情的兄弟，毕竟他们也算是从小长大的，要是有一天就知道了，会不会厌恶他。
要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柳舍情是蒋卿，他要恶心死了，分分钟打爆他的狗头好吗！
要是柳舍情发现了，会不会也是这样，也许柳舍情会为了让自己开心，而委屈他自己。
白复生对于柳舍情的事情，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柳舍情，受什么一点点的委屈，总是让自己受委屈也好，柳舍情不能受。
越思越想，心越乱，白复生眼睛被柳舍情遮挡着，没有人看到他复杂的情绪，连柳舍情都是一样。
过了很久，柳舍情缓缓的放下手，白复生眼神也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白复生下意识往齐月合那边瞟了一眼，已然是一个尸体了，不管有些不同的是，他的整个内里都是空的，甚至于说连着大脑和眼球的都被腐蚀掉了。
看上去还是挺奇怪的，空空荡荡的一个壳子，柳舍情看着白复生，似乎有些不喜欢的样子。
挥挥衣袖，让齐月合现出了原本的形态，白复生看着躺在地上的巨大的龙虾壳子，忽然有一阵好奇，神谷城是不是特产海鲜，先是鱼又是龙虾，那剩下的那一个有没有可能是大闸蟹。
在并不遥远的神谷城中，杨瑰还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好奇的看着自己，他作为一个傀儡，怎么还可能感冒呢。
与此同时客栈楼上，桌子上那个晶莹剔透的鱼缸里，一条锦鲤好像人一样的抖了一下，他吐着泡泡，有些疑惑。
忽然之间，他意识到自己和一个普通的锦鲤一样在吐泡泡，瞬间僵硬了，因为没有摆动，它瞬间沉到了鱼缸底下，趴在鱼缸底下思考人生。
作为一个呆在鱼缸里面的锦鲤，他对楼下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若是他知道齐月合，当年赢它只是一时间的爆发的时候，再撑一下就能返回来。
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投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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