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沟通和邮件沟通就是不一样，一个是空运，一个是徒步。太禾人作为日本最受欢迎的动画工作室之一，原村拓野的邮件里每天都会有无数个未读消息。等尚之桓接到原村拓野的回信时，他和万海电影的合同都已经签下来了。
经过沟通，原村拓野也明白了对方就是华夏大名鼎鼎的尚之桓——其实在日本也很受欢迎。而同时，一个深深的疑惑在他心底响起，前些日子那个给他打电话却不说话的人是不是他？
犹豫原村拓野在大阪还有一些事情在忙，而尚之桓也在国内忙着联系其他动画工作室的问题，是以两人都抽不开身，于是选择视频交谈。
“尚桑，您好。”
“原村先生，你好。”
原村拓野看着三十多岁的模样，发型有点像老年以后的星爷。不戴眼镜，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至于原村拓野身后的那位翻译，并不重要，不做解释。
“尚桑，在您的邮件里，我大概是了解到您想要做一部动画电影，正在找制作团队？”
“没错，除了你们太禾人工作室，还有乐坊和天工巧匠。这两个都是我们华夏的工作室，你可能不太了解。”
原村拓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您的剧本我已经看过了，您是打算做成全年龄向的吗？”
“没错，实际上它整体更偏向于迪士尼的画风。”尚之桓边说着边把几张草图给他发过去，“原村先生可以看一下，这是我初步拟定的人物形象草图。”
原村拓野接收尚之桓的图片，一张张翻看着，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抬起头来询问。
“尚桑，请问《疯狂动物城》打算什么时候立项？”
“最迟八月中旬。”
“那您预计的杀青时间是什么时候？”
“2019年十月中旬。”
一年多吗？原村拓野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拒绝。
“实在不好意思，尚桑。恕我不能接受。”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原村拓野紧跟着解释，“我必须承认，《疯狂动物城》是和《那山那人那狗》一样优秀的剧本，尽管他们截然不同。”
抿了抿嘴，他继续说道，“太禾人工作室只有四五十人，我们的团队并不大……”
“原村先生，《疯狂动物城》并不是只有太禾人一家工作室，还有乐坊和天工巧匠两家。你们三家一共有两百人左右。”眼瞧着这件事儿好像要谈吹了，尚之桓连忙尝试挽救。
“……真的是非常抱歉，尚桑。这份工作，恐怕太禾人不能胜任。时间太赶了些。”
这话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儿诚意。但是原村拓野努力做出一副真挚的样子。
见此，尚之桓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好长叹一声，就此告别。
不过在尚之桓打算挂掉电话视频的时候，原村拓野急忙拦住他，“等一下！尚桑！”
“哦？原村先生这是怎么？回心转意了？”
“不……”犹豫了一会儿，原村拓野慢吞吞的说道，“我想问一下，前几天突然有人给我来过电话。但是除了一句‘摩西摩西’和‘斯米马赛’什么都没说就挂了……请问这个人是您吗？”
“哈哈，怎么会有这么怪的人，该不会是骚扰电话吧？”
见此，原村拓野也只好微微弯腰，“斯米马赛。”
视频通话结束，原村拓野也是长长吁了一口气。拒绝这样一位导演……真的是一种煎熬啊。
“那个……原村先生？”身后的翻译小心翼翼的举手提问，“为什么我们不接受尚先生的邀请，而是选择冲月先生？”
“你啊。”原村拓野拍了拍自己那翻译兼分镜的员工，“尚先生的确是非常出色的导演，不管是《那山那人那狗》，亦或者是《忠犬八筒》，还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都是非常优秀的片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收拾桌上的物品，“但你也应该从中找到另一个问题。对于动画电影，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翻译这会儿挠着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虽然冲月导演的名气远不如尚先生，但他在动画电影这一行里，是绝对的一流！”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原村拓野敷衍着回答，“和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合作两亿美金成本的片子，万一扑了可是很影响我们声誉的。所以我才要拒绝他啊。”
“被拒绝了。”
尚之桓卧在沙发上喝着茶，给云若打电话。
“被拒绝了？”云若想了一下，“他不知道你拍过什么片子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说白了就是觉得我在动画电影这一行里是个纯粹的门外汉，弄不好呗。”
“奥……这样啊。那你打算再找谁？”
“狸克工作室。这个工作是还不错，虽然没出过什么特别好的片子，但是水平一直在。”
“行吧。你是导演，你的团队你自己选择。”
挂掉电话，尚之桓漫不经心的回复着五野上廉。
自从这老头知道他和太禾人工作室没有聊成就一直很疑惑。
不应该啊？原村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多少人想和尚导合作而找不到门路求到我这里来？你居然和他没谈成？
不过原村那边死活不愿意说，什么也问不出来。被好奇心这只猫弄的抓耳挠腮的五野上廉只好找到尚之桓这边来。
“尚桑，我真的很好奇，你和太禾人工作室为什么会不欢而散？”
面对这一问题，尚之桓出了传统功夫，打太极。
“这个事情呢，我们不是不欢而散，应该说是分道扬镳。没谈成也是很正常的嘛。”
他和原村拓野没谈成，确实有点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不过细心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头回搞动画电影就2亿美金成本，不熟的哪个敢跟他玩？
然而五野上廉却是一根筋死活要问出个高低来。
尚之桓见状，之后转移话题，“五野先生，我想请你在《疯狂动物城》里给一个角色配音。”
这话一说，五野上廉果然不再问合作为什么没谈成的事儿。
钓了他好一会儿，尚之桓这才打字发给他，“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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