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灭了一根。
钦天监大惊失色。
历代祭天大典从未有过灭香之事发生!
别说他们了,离得近的臣子都如坐针毡。这种事向来被视为不吉,最重要的是今天也没风。
中间的香熄灭,一丝烟火盘旋打转。
宁宴平静异常:“取火来。”
高坎赶紧弯腰把火折子奉上,随后小心翼翼的盯着香,皇上喜怒不形于色,但直觉告诉他,皇上刚才在害怕。
不是怒,而是怵。
火折子将香点燃。
烧了许久。
宁宴刚将火折子移开,香又灭了。
这下,所有人都觉得凉意爬上脊背。
不是怕有鬼,而是怕这位帝王发怒。帝王一怒,谁都吃不了好果子。
就连谢漾都看得拧眉。
“高兴么?”魏策扶着腰际走到她旁边,眼里盛满玩味,“我听说大渭的祭天大典,一般帝王都会在心里祈愿百姓安康,子民顺遂。”
谢漾:“你干的?”
图什么啊,要是这点事就能给宁宴造成阴影,那他就登不上帝位了。
谢漾瞄了魏策两眼。
不过他乐意在她面前卸下部分伪装,倒是她没想到。
“你不觉得他这模样很可笑?”魏策努努嘴,勾唇调侃,“看,他又换了根香,这么固执,说不定是祈愿和你破镜重圆呢。”
谢漾翻了个白眼。
无聊。
“可笑的是你,为这点事露馅,小心他事后找你清算。”
第二根香总算没有灭。
众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将皇后的香取给孤。”宁宴抽出断燃的香,以温和姿势紧握,遒劲内力将香碾成湮粉,手一松,就飘散在空中。
魏策懒洋洋的抱着手臂。
帝王上过香之后,便是各国使臣上前,简单上香表示愿和大渭永结安好,至于真假……大概只有弱者盼永不起战争。
谢漾这个新晋草原王,排在第五。
上完香,方丈就安排沙弥来领他们去往各自厢房,并言明后山乃是前太后清修之地,望莫去打扰。
厢房有限。
女子们几乎是三四人一间屋。
能来祭天大典,在家中都是娇宠长大,何曾和她人共居一室过。
一个两个都委屈得很。
有人眼睁睁看着谢漾被沙弥领进一间大院,本来就不悦的心情,顿时更糟糕,埋怨:“那丫鬟都能有一间房,凭什么我们要挤在一起?”
另两人微微颦眉,不语。
她们来此,一是因为祭天大典不能单是男子,二则是家中父亲有意让她们认识外男。
不说齐太子等优秀郎君。
单是新皇登基,就提拔不少人才。
世家被打压得很严重,又拉不下面子主动下嫁女儿,便想借机让对方求娶。
先前开口的小姐见二人不接话,颇为恼怒,烦躁的火气全撒给丫鬟:“铺什么床?再铺能有家里舒服?一来就碰到两个哑巴,真倒霉,陪我出去走走!”
左边的小姐脸色难看。
“莫和她一般见识。”紫衣姑娘冲她摇头,“本就是半路起家,母亲的亲事又是算计姊妹而来,能养得多好?莫与这种人起冲突,不值得。”
这种没教养之人,最会哭闹。
被她缠上,丢了她们的脸。
小姐脸色稍霁:“我们去提醒下那位领主如何?”
她的目标显然和她们不一样,是奔着皇上去,否则不会说出那等嫉妒之话。
后宅女子的手段,可比刀剑还防不胜防。
紫衣姑娘迟疑。
这个人情若是卖得好也就罢,但若是马屁拍到马腿上,罪责她们可担不起。
想了想,她道:“我们可去寻高公公。”
发脾气的小姐名为卢珍珍,乃是兵部侍郎长女,其母是因为她才被父亲求娶,是以从小她就倍受母亲宠爱。
养得目中无人,跋扈自大。
卢珍珍行至银杏树下,回忆着刚才宁宴的风采,脸颊泛起红霞。
皇上若是她的夫君该多好。
她绝对不逃。
卢珍珍觉得自己像话本子里的人儿般,情路坎坷。
父亲是跟着起兵的功臣,若是谢漾不作乱,她绝对会进宫为妃,长伴皇上左右。
而不是祭天大典后就要出嫁。
这次祭天大典本该是娘来,但娘亲知道她的心思,特意让她来和皇上最后相处几天。
思及此,卢珍珍怅然若失,又愤懑怨恨。
都怪谢漾!她毁了她的一生!
轻盈盈的女声响起:“卢小姐在此处想什么?”
卢珍珍满脸倨傲,打量着这个一身素衣,但显然不认识的女子:“你是?”
女子自报家门,掩唇一笑:“卢小姐可唤我一声月儿,月儿瞧着卢姐姐眉眼间的哀怨,像是在思情郎?莫非是门不当户不对,卢大人要棒打鸳鸯?”
情郎两个字让卢珍珍脸红。
“棒打鸳鸯的不是我爹,而是另有其人!”卢珍珍咬牙,像是恨不得咀嚼其皮肉,“我和他之间门当户对,权因一个贱人横插一脚,害得他无法娶我,如今我不得不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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