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新月已是落得只剩半圆，在新月的余晖之下，仔细游了红叶一圈的众人，返回到了红叶别院。
但在众人照例准备散场离去之时，楚惊羽突然找了方锐，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
“帮主，水草自觉学艺不精，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在修炼之上，所以希望能申请不参加以后的夜间活动。”
“这是受什么打击了？怎么这么突然？”
方锐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原因，但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
“今日观帮主与蓝小姐一战，受益匪浅的同时，亦是倍感惭愧。水草虽然知道自己天赋跟帮主远不能比，但观帮主枪法之境界，已经是能用剑指，或者双腿替枪使之的地步，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都是同龄人，帮主已经枪法的理解修炼到了如此地步，而我却习剑却离剑而不知如何使剑，实在是懈怠，实在是惭愧啊！
所以，水草希望帮主能恩准水草暂时舍弃杂念，专心练剑。”
“诶诶诶！我也要我也要！”雷猴也是高举双手，凑热闹道：“红叶我都逛腻了，跟着游红叶，我还不如找其他教官打架呢！而且，我也要学习光靠双手使用锤法！”
“你闭嘴吧你！”方锐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凑热闹的雷猴，批判道：
“你对诅咒之力的掌控力到了什么境界？水草对诅咒之力的掌控之力到了什么境界，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要打架你就跟水草打，挨揍才能成长，跟其他教官切磋，除了能帮你装十三外毫无用处。
至于锤法……你先把我教你的那两式锤法练练透，什么时候能跟能够水草一样，能在诅咒之力利用率九十五以上的情况下，将那两式锤法用出来，我可能会考虑让你学习如何做到手中无锤心中有锤，即万物皆可锤的心法和意境。”
“……”雷猴果断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也知道方锐不会同意，但他就是想抗议。
就像他知道方锐不会同意他不跟着火蛇去售卖诅咒物，但他依旧要是不是抗议一下一样。
万一，哪天方锐心情好同意了呢？
那他可不就能天天打架，不用到处瞎跑了？！
“敢问帮主，可有剑法意境或心法提供参考，水草愿意付出一切换之！”
方锐的一顿训斥，直接是让楚惊羽露出了惊容，他连忙躬身，语气狂热地请求道。
“欲速则不达。”方锐摇了摇头道：
“我确实有能帮你迅速提高剑法意境的法子，但那终究是我的东西，在你剑法境界不稳的情况下，去观摩感受我的意境，很可能会影响你自己以后剑法意境的形成，所以，我不会帮你。”
“可……水草知道了。”楚惊羽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点了点头。
“我倒是没这么小气。”方锐看出了水草的想法，问道：
“你是觉得我是因为雷猴是我徒弟，你不是我徒弟我才不教你？”
“不敢。帮主也不必解释……”楚惊羽突然有些惶恐，因为方锐所说本来就是本分的事。
他不是方锐徒弟，提出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唐突了，方锐现在还来给他解释，他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都说了，没必要这么见外，我惜才，你是人才，所以我会愿意投资你，希望你以后能是我红叶的重要战力。”
方锐先是安抚了一下楚惊羽的不安，然后解释道：
“也正是因为你是人才，我相信你能在不依靠我帮助的情况下，自己找到专属于你个人的剑道境界，所以我不太希望让我自己的东西，影响了你以后的成长。”
“谢帮主看重！是水草操之过急，唐突了！”
“你的天赋其实很高，但就是像你现在自我批判的那样，有些操之过急了。”方锐猜测道：
“我猜你平时在家，也就是还没出来历练之前，是不是天天窝在房里刻苦修炼的那种苦行僧？”
“水草自知天赋不是顶尖，自然是要刻苦一些。”水草变相承认了方锐的猜测。
“那你猜你师父为什么要让你出来历练呢？”
“这……”楚惊羽愣住了，因为方锐问到了他心里，他确实不知道他师尊为什么要派他出来历练，浪费时间干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事。
“那你为什么卡在D级不往上提升等级？你诅咒物很弱，个人天赋也很高，又有着宗门背景在，想要在这个年纪提升到C级，应该只是你想与不想的问题。”
“我不知，只知师尊告知我，等级这种东西，水到渠成即可，不必操之过急。”
“境界也一样，理解领悟到了那个地步了，自然而然你也就会了，也就是你师父说的水到渠成，但你过于强求可能就会大水决堤，伤了自己了。”
“水草还是不懂，希望帮主能明示……”水草俯下了身子，看向方锐的眼神里，也是多了一抹对于师尊的崇敬。
在这一刻，他没有再把方锐当成了同龄人，而是当成了在武道之上，领先了自己许多的师长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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