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汉人偷袭了驻守的契丹兵,契丹兵死了两个人,汉人也死了两个。
契丹人把三个汉人搜遍了身,倒是发现了不少东西。
金银财报自不必说,几个人当场分了。
还有一些腰牌,印鉴之类的东西,契丹头领收拢到一起,包了起来。
然后安排两个人,把战死士兵的尸体,和那些印鉴送回耶律阮,他们继续保护线人,去新州送信。
重新又上路,线人面色凝重。
刚才袭击结束的时候,他泪流满面,悄悄躲在一边。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被感动的。
要知道,汉人袭击的目标是他,而契丹人竟然拼着自己死了,也要保护他的安全。
是什么样的力量跨越了种族,跨越了国度?这是国际友谊的精神。
其实是他想多了。
契丹士兵,不过是为了完成耶律阮的命令罢了。作为一个职业军人,服从命令才是第一要务。
也就是在这一刻,线人的内心发生了变化。
随后的路途,平安无事。
……
两天之后,一行人赶到了野狐岭,见到了陈间威。
野狐岭外的主城位置,只是挖了一个地基,而五个小城,已经初具规模。
小城的望楼之上,早已有哨兵在日夜戒备,远远地就看到了契丹骑兵和线人一行人。
哨兵在望楼之上用旗语发出信号,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陈间威便出现在了城墙上,用望远镜观察了起来。
一队契丹骑兵,不过二三十人,还有一个汉人跟着。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偷袭的人。
陈间威见没什么危险,没有发动紧急集合,只是派日常巡逻队伍迎了出去。
大家都带着和平的使命,友好的目的,见面以后愉快地打着招呼。
一番交涉,巡逻队把线人带了上来,契丹兵留在原地等候。
线人说道:“小人受赵玗节度使委托,特来送信。”
陈间威道:“把信交给我就行了。”
线人却是一改低下的姿态,傲娇地说道:“咱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赵节度托咱把信带给王朴将军,咱就一定要见了王朴才会交出信去。”
陈间威有些无语。
他是货真价实的银枪军高级将领,也是威塞军的核心人物,种花军的理政之一,竟然连封信都不能看了。
陈间威有些不悦,说道:“把信拿来,不然要你好看。”
线人朝门外跑了两步,正气凛然地说道:“将军若是来强的,我便从这城墙上面跳下去,把信撕成碎片,你也休想看到一个字。”
经过线人的脑补,陈间威已经成了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妄想窥探威塞军的最高机密。
殊不知只是赵玗少安排了一句而已。
其实这封信只要交道理政团任意一个人的手中,都没问题,就算是交给翟璋都行。
能直接交给陈间威,再好不过了。因为信中有许多内容,就是给陈间威看的。
只不过担心说的太多,线人给搞糊涂了,便指定让他把信交给王朴,这个办事最严谨,最牢靠的人。
陈间威被线人这么一搞,颇为哭笑不得,一摆手,说道:“倒是个烈士!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了。你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去新州城。”
线人说道:“将军如果真心要送,不如现在就派人。如果现在派不出人,还请放我过去,我自认得路,自己连夜去新州城,找到王朴。”
陈间威被小伙子的执着打动了,说道:“别别,我这就派人送你。那些契丹人怎么安排?”
线人说道:“他们跟我不是一路,怎么安排你得问他们。”
陈间威吩咐手下人去安排人手,自己拉着线人一起下了城墙,找到契丹骑兵。
“感谢诸位一路相送。不知诸位是打算留在这里休整呢,还是也要一起去新州城呢?”陈间威直接用汉语说话。
旁边的翻译还没开口,契丹头领用汉语回道:“我等奉命送他去新州,完事之后还要把他接回去。如果将军方便,还请放我们跟他一起去新州。”
陈间威欲哭无泪,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如果不是看到线人出示的信物,能够证明他真的是给赵玗送信的,他会立马把这些人拿下,毒打一顿,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口供,然后再罚他们在野狐岭筑城修路。
说话间,护送的队伍已经安排妥当。
都是银枪军出来的好汉,气势上一点都不输给契丹的皮室军,连契丹骑兵的武器都没有收缴,就这么两队合做一队,一路朝着新州而去。
从野狐岭到武州的路,修得也颇具规模。
得益于赵玗用炸药开山的点子,一道道拦在路上的山梁,全都被炸平。
只不过路还没铺平,有点难走罢了。
好在这时候马蹄铁已经出现,不然像这种碎石路,战马只要走一趟,马蹄就废了。
废了马蹄的战马,下场只有被宰了吃肉。
走在路上的线人和契丹骑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几个契丹骑兵半年之前还走过这条路,跟这时候可完全不一样。那时候,这里还是契丹人的地盘。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干出这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得动用多少人力财力。
新州是啥样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线人就更加惊讶了,因为他半个月前来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
银枪军的几个士兵很高兴。
就喜欢看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线人胸中充满了骄傲之气,更加坚定了要跟着赵玗混的信念。
哪怕是身处地表最强骑兵—皮室军,和地表最强步兵—银枪军的包夹中间,线人的头上依然散发着熠熠光辉。
一路无话,众人都在消化着各自搜集的情报。到第二天拂晓,刚好到了新州城下。
城门刚刚打开,银枪军直接刷脸进城,一路到了节度使府。
王朴是个工作狂,每天只睡六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都在工作。
不是他工作能力差,而是赵玗给他安排的工作,太多了。
又是要吐改,又是要组织抿选。
不论哪一项,都是划时代的伟大创举,却要求王朴在几个月之内,干出个大概模样。
可惜在王朴的字典里,就没有“大概”两个字。
要干,就干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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