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赵青林没睡觉，而是在姜禾的床边坐了整整一夜。
上午九点，姜禾醒了。
她起床，看到了书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包卫生巾。
她的鼻头倏地又酸了。
青林哥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对她也很好。
可是……
他对她的好，应该也仅限于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吧？
她一想到，以后要是青林哥有女朋友了。
他的女朋友一定是个很幸运的人，可以拥有这么优秀的青林哥。
想到这里，她心里闪过千丝万缕的嫉妒。
有开门的声音，姜禾跑到客厅去看。
赵青林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刚买的早餐。
“醒了？”
姜禾点点头。
“肚子还疼吗？”
姜禾摇头。
那赵青林就松了口气：“洗漱了吗？”
姜禾摇头。
“那先去洗漱吧，等会儿过来吃早餐。”
姜禾点了头，乖乖去了卫生间。
赵青林把早餐放在餐桌上。
这要是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他都是直接睡到下午才起床，早餐和晚餐直接就省了。
然后晚上再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出去浪。
这跟着个小姑娘一起住了几天，他这狗德性都被驯顺了。
姜禾洗漱完出来吃早餐。
赵青林看她一眼，面色不似昨晚那么惨白虚弱，应该是缓过来了。
那么。
他就要开启“家长模式”了。
他一板一眼的说：“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吗？”
姜禾喝豆浆的动作停了下来，诚实的点了点头。
得，记得就好。
赵青林有模有样的：“昨晚不是把你送到小区门口了吗？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大半夜还跑出去？”
姜禾放下豆浆，咬着下唇，不回答。
“问你话呢，回答。”
姜禾面无表情的愣在椅子上，还是不说话。
“姜禾。”赵青林上纲上线，“你还当我是你哥哥吗？”
可以不要当哥哥吗？
姜禾在心里默默的问。
不当哥哥，当对象可以吗？
如果是哥哥，可以抱你吗？可以吻你吗？
可以……脱你的衣服吗？
高考过后，姜禾的思想就愈发的躁郁。
脑子里也整天会想一些尺度很大的东西。
过去那么多年，她成绩优异，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里，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
他们都被她给骗了，她其实一点都不乖。
她很贪心，很自私。
她明知道青林哥已经给了她很多了，但她还想要的更多。
甚至，想把青林哥占为己有。
如果，她不是哑巴，如果她会说话，青林哥，喜欢她吗？
赵青林看着她：“在问你话，怎么一直不回答？”
姜禾从椅子上起来，看向他，像能穿透对方的心神一般，眸光灼灼，冷冽中却又透着捉摸不透。
她用手语传达：青林哥，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之前林姨在家的时候，有空就会跟她闲聊。
林姨看出了她喜欢赵青林，怕女孩儿吃亏，想提醒提醒她，但又不能直接说雇主的坏话。
只能时不时就旁敲侧击的、“有口无心”的透露一些信息出来。
姜禾智商不低，自然能明白林姨的意思。
林姨是想告诉她，赵青林是个玩的很花，生活很浪的人，要她别泥潭深陷。
可是林姨还是不了解她，她根本就不在乎赵青林花不花，浪不浪。
她想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做他万花丛中最不起眼的一朵野菊花也是极好。
赵青林被姜禾的话问的一愣，他猛然想起，昨晚在她房间看到的那些写满他名字的草稿纸。
他轻舔唇角，之后选择撒谎：“是。”
他到处跟别人炫他是个情场浪子，可他到现在连女朋友都没交过。
姜禾的目光还在他的脸上：你生日宴那天，他们说，你喜欢……胸大的女人，对吗？
赵青林一噎，耳朵瞬间就红了。
姜禾这是，问的什么？
赵青林没回答。
姜禾继续比划手语：青林哥，我的胸虽然不大，但我……可以在别的地方表现的很好，你可不可以……
赵青林打断：“姜禾。”
姜的动作停下了。
思绪短暂飘远，又被扯回了正轨，赵青林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姑娘还未成年。
他有点没控制住自己有些生硬的语气：“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都是跟谁学的？你知不知道你还没成年？”
被训斥后，姜禾终于没控制住，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姜禾，你别哭啊。”
赵青林就一个粗人，哪见过女孩子哭啊？
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拿了纸巾去擦她的眼泪。
“你别哭了，刚刚是我不好，我语气不太好，我跟你道歉。”
姜禾的眼泪依旧没停，她摇了摇头，继续比划手语：青林哥，刚刚我说的那些，都是我自己想说的。
赵青林不知道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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