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涣然见赵菁已有所意动，立即将赵菁拉到一旁，“小师叔，房间有限，没多的，你的房间也不大，原师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师尊认识的。”
王涣然抿了抿唇，终究还是闭了嘴。
赵菁拿出一块黑色的面具递给王宁，“戴上。”
王宁嘴角微勾，心情很是愉悦，“好。”
原府，赵菁的房间确实不大，只有五十平，外间待客，内间休息，内外间屏风隔开。浴室、厕所、厨房都是公共的。此时，也是人满为患。
“小师叔好！”“小师妹！”
有好些她没见过的弟子喊她，她都不认识，只能微微点头。
赵菁叫住王涣然，“把他安置到堂屋，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
王涣然看了看赵菁，对王宁道：“请跟我来！”
王宁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这已经是他离赵菁最近的地方了。
王宁：“……好。”
每间房都有阵法降噪，因此整个府邸虽然住了很多人，但还是很安静的。
几天以后，赵菁被原烈阳一道传讯符喊出来，感觉头很大。
前院已经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赵菁走到原烈阳弟子的末尾站定，悄悄问旁边的十二师兄，“我们要把每个长辈都记住吗？”
十二师兄感觉有点好笑，“那怎么可能？”悄悄塞了本小册子给她，“以后但凡有人找你，你就拿出来翻翻，看看上面有没有。前半本是宗内的人，后半本是大陆上知名的人物。”
那小册子厚达一册，每一页上一个人，有小字加以介绍，有画像。
“这要翻到猴年马月呀？”
“噗，今天不用翻。今天师尊是叫你来，是让他们认你的。你只需要记住所有在场的长老即可。”
赵菁大松一口气。
圣宗一共三十一位长老，到场的……精神力一扫，不过十三位，其中还有鱼摆摆、鹿柴、苏星河等几个之前就认识。
这任务简单！
果然，原烈阳介绍完她后，她朝各位长辈行礼，再接受晚辈行礼，就差不多了。
有个白胡子老头捋着胡须道：“听闻，这次嫡脉的才艺表演是倾城出马，可有想好表演什么了？”
赵菁微微点头，“抚琴。上两次的飞升天劫，托各位鸿福，有惊无险。此次，我想尽可能的给大家呈现一个比较好的舞台，勉强算报答了。”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付出的丹药、药草，有宗门买账，没亏，没什么说的。
但，他们个别人可是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给她送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她就抚琴一曲就想报答这恩情，未免太过儿戏了。
待所有人都散了后，原烈阳将赵菁喊到房里，“一曲？”
赵菁点头，“我打算抚奏的这一曲，是关于娘亲的。所有人，不管是什么种族，就算是天生地养的，应该都会有所动容。我想用神识辅助，增强共鸣。若是效果良好，有些人可能当场突破，也有的人，可能，道心崩溃。”
原烈阳盯着赵菁看了看，“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管是当场突破的，还是道心崩溃的，可能都会想要打死你。以后，你在宗门还怎么混？”
赵菁笑，“那不还有师尊吗？师尊会护着我的吧？”
原烈阳：“……”
“换一曲！”
“不换！”
原烈阳死盯着赵菁的眼睛，“你换不换？”
赵菁眨了眨眼，坚定地道：“不换！”
“那不准用神识辅助！不准扩大功用！”
赵菁看着原烈阳，认真道：“师尊，这天劫，怕是没用的，该来的总会来。那些道心可能崩溃的，道心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迟早有引爆点。”
原烈阳斩钉截铁道：“那这引爆点也不能是你！”
“可是我，两次天劫都有赖于大家慷慨借药，我不想什么也不做。”
“那就换一曲。或者用雷劫液换。飞升天劫的雷劫液，可遇不可求，是无价之宝。你再拿一瓶，我拿到初代宗主塑像前去，拟定近距离参悟批次和名单。这事便揭过了。”
“其他的，我不会。”
原烈阳愣住，围着赵菁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我教你。”
赵菁不相信地眨眨眼，“你会音乐？不，你会唱歌？”
“你瞧不起谁？”
赵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没有。啊哈，也对，师尊都一千二百岁了，闲暇时间练练琴唱唱歌也在情理之中。那就有劳师尊了！”
莫名的，原烈阳总觉得他在年龄上被鄙视了，但又找不到证据。只能看了看赵菁，“过来，把你琴拿出来。”
赵菁的琴是她自己用陈弘道给的雷击木做的底，弦自然是金属琴弦。
原烈阳支使开赵菁，盘腿在琴前坐下，双手悬空，看向赵菁，“你那首曲叫什么名字，怎么唱的？”
赵菁坐到原烈阳旁边，低声唱了一段：“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块宝……”
原烈阳一听便眉头大皱，但并没有打断，待一段唱完，“是不是还有下一段，对比的？”
赵菁笑，“师尊真聪明。”
“唱。”
“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原烈阳双手按在琴弦上，心里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神情暗淡的赵菁，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赵菁赶紧抱住头，嘟着嘴，“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
“哈哈。”
原烈阳略一思索，“以后这首，你不准用神识辅助增强共鸣，也不准在公共场合演唱，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增添仇恨。”
赵菁：“……”
“你现在有很多师兄弟，有戚昭和孩子，不再是孤身一人，和王宁也和解了，过往的仇怨也应该放下了。若是母亲让你留下遗憾，怀念她，便到我这来。我听你弹，听你唱。”
赵菁泪湿眼眶，“嗯。”
“哭什么！你都孩子他娘了，还这般脆弱！”
赵菁破涕为笑，“我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善良的人，往往不会善终。她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察觉说多了点，抹了眼泪，“嗯，师尊，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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