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把他们带到水吧台，点了一壶当地有名的“金佛玉翠”茶，然后问道：“你过去没参加过拍卖会？”关山月说：“还真没有。我的古玩大多都是托人私下交易的。”
张良乐道：“你这是不经意间就躲过了拍卖风险。不知道你是知道拍卖行的乱象，还是运气比较好？”关山月不谦虚的说：“我这人一向是自带锦鲤属性，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不过您说的拍卖风险是什么意思？”
张良说：“你若是真不知道，我就给你讲讲。你别看报道的拍卖会上鸡缸杯拍出了天价，鬼谷子下山又创新高等等之类的选传，其实顶级品牌的拍卖会真实付款成交率不到百分之五十，行情整体不乐观。你想顶级拍卖行都这样，其他的小拍卖行成交率不是更低吗？”
关山月说：“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怎么会有风险呢？”张良问：“拍卖行没给你打过电话？”关山月乐道：“虽然我靠着古玩发家，我的藏品却都是一个前辈帮我推销卖掉的。我不是古玩行里的人，大家都不认识我。”
张良说道：“原来如此！我说你这么精通古玩，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头。近年来拍卖行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九成的古董拍卖公司都不靠谱，造成了拍卖的风险很大。特别是天天给你打电话的公司，并不是你的藏品值钱，主要为收你的图录费、出关费、交易保证金等，一个个陷阱等着你钻入。”
关山月听着新鲜，说道：“仔细讲讲，省的我以后上当受骗。”张良说：“比如说，一件古玩价值五百万，到了拍卖行他就往高了给你估，说你的古玩价值一千万，这样你交的服务费也高，征集的越多他们挣得越多。
然而前去观赏藏品的人，除了几十个委托人在预展现场来回瞎出溜，几乎没有任何买家到场观看。两天预展结束，第三天开始拍卖，拍卖会场在座的大多是藏家委托人。为了掩饰他们的行为，这类古董拍卖公司雇佣一些无业游民、老弱病残来充当买家，举牌子。
我参加过几次古董拍卖，时常看见一些所谓的买家大老板，中午吃饭时现场抢牛奶、抢面包，狼狈不堪。所以，稍微想想就能看出门道来，好多都是雇来的失业低保户。”
虽然关山月没受过骗，听来也是义愤填膺，说道：“这不是坑人吗？”
张良说：“他们为了挣钱那讲什么良心？所以那些收入低，经济困难的藏家，就不要做发财的梦。为了凑服务费，他们抵押房产的，变卖生产工具牲畜牛羊的，什么事都有。等你东凑西借凑够了巨额的服务费，最后告诉你流拍了，服务费就打了水漂。那些盲目参与导致家破人亡的故事时有发生啊。”
关山月明白了，说道：“这里的学问还真不少。”张良说：“所以说‘拍卖’属于有钱人的风险投资，不适合普通老百姓参与。老百姓的藏品还不如去古玩城推销，或找人代卖，这样有可能卖不上价格，但是不至于上当受骗。
现在大的拍卖行，像保利，嘉德，他们都不收低端藏家的东西，因为成交了大家高兴，失败了，导致藏家很郁闷，大家说你是骗子。高端的藏家都有钱，他们知道拍卖的规律，一般不会抱怨。比如今年大拍，十副齐白石的画，只成交了两副，风险大不？”
关山月说：“这就是你们组织私拍的原因？”张良说：“对！我们几个大玩家每年都组织一次，邀请一些有名的企业家，和藏家来。由于大家在古玩行里有些名头，而且这些藏品我们都要互相鉴定，保证真品。时间久了，在行内也就有了名声，也受买家的青睐，毕竟少了很多手续费。”
蔡小英问：“这样合法吗？”张良说：“国家备案发掘的藏品，或者从文物商店购买的藏品叫文物。老百姓手里的藏品属于民间艺术品收藏，不属于文物，可以自由开古玩店，摆地摊等，自由参与买卖交易。所以只要不是文物，就是合法的。”
关山月笑道：“这也让大家有了捡漏的机会。”张良说：“是啊，有很多好宝贝可能会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不过，我们几个人同时鉴定的话，你若是从我们的藏品里捡漏，那你可真是大家。”关山月说：“看来你请我来是请错了，我是非漏不买。买你的那副扇子算是我为数不多的花费大价钱买古玩的行径。”
张良说：“大家在一起互相学习、探讨、研究也很不错，还能深化收藏文化，不一定非要买不可。”关山月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就放心了，担心丢了你的面子不是？”张良笑笑说：“希望关总有机会也拿着自己的藏品，咱们一起交流交流。”关山月应道：“会的，以后我打算专门从事这个行业了。”
说话间，来了不少人，大厅里热闹起来。看时间不早，金茂行拍拍手，说道：“大家静一静！感谢给位藏家百忙之中一起来交流。咱们长话短说，卖家把你宝贝的心里价位都写到标签上，藏家若有喜欢的，就把相应的编号交到前台，咱们就开始拍卖。”
张良说：“关总，你们喝茶，我去忙活儿一会儿。”关山月说：“好，您忙。”张良站起来，和其他的卖家过去把准备好的标签一一放到自己的拍卖品前。
关山月对二美说：“咱们估计是来打酱油了，我看这些大都是真品，价格肯定不菲。”曹秋水说：“这么说你还不是真正的藏家，只能算是个做玩家。”关山月说：“捡漏才有乐趣嘛。”
蔡小英问：“难道大玩家就没有走眼的时候？”关山月说：“什么事都有例外，咱们若是从他们眼皮底下捡漏那可是一件得意的事。”蔡小英笑道：“希望你梦想成真。”关山月说：“那我就托两位美女的福了。”
【作者***】：感谢各位老铁一直伴随着我，给了我写作的动力。这本《钢城》逐渐到了下半场，它会有一个精彩的结尾，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近来新开了一本书：《男人的江湖》，希望老铁们试读，提出宝贵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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