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个号码，那是我们哈佛法学院的院长的私人号码，哈佛那边的事情由他全权负责，我跟他说过邀请你加入哈佛的事情，他表示非常欢迎，并十分期待你的加入。”
“你去找他，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威廉，你不能过多地打扰他，他是个老人，几天前刚刚出了车祸，被三根钢筋贯穿了肚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威廉·巴尔“……”
“威廉，总统先生的指控怎么样了？”
布鲁克林将威廉·巴尔丢给伯克后就立刻转移了话题。
威廉·巴尔其实不太愿意给布鲁克林提供‘免费信息’，但他刚刚提出要求，布鲁克林一点儿没推脱，痛快地就答应了，这让他无法找借口拒绝。
“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比较忙，暂时没有给总统先生留时间。他们忙着处理更头疼的案子呢。”
威廉·巴尔模棱两可地说道。
虽然他说的含含糊糊，布鲁克林却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案子是大法官们说了算，而大法官们正被国会跟军方搞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受理的打算。
布鲁克林眯了眯眼。
不打算受理？想着冷处理？这可不行。
这可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后的退路。
司法部长亲自调查并提交的案件，怎么能不受理呢？
“威廉，也许你该去找大法官们谈谈，如果继续这么搁置下去，说不准就不了了之了。”
威廉·巴尔对此性质不高。
他也是军方与帕特里克、约翰·曼宁制定的计划的知情人之一，现在计划进行到关键时刻，大法官们关注国会与军方的纷争对他是有利的，说不准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顺利上车呢，怎么可能去多此一举。
“这是你亲自调查的案子，威廉。”
布鲁克林又强调了一遍，说道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程序上必须是完整的，至少应该有个结果，否则你不是白白得罪总统先生了吗？”
“你亲自去德州边境的行动又不是什么秘密，总统先生早就知道了。”
“威廉，这件事至少得有个结果，不然你不是白白跑了一趟吗？”
………………
下午。
布鲁克林是在车上，通过奈莉得知的司法行为委员会的秘密调查行动的。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布鲁克林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
布鲁克林的立足根本就在司法界，波士顿的哈佛，纽约的E.D.N.Y，就像他的双腿，因为有双腿，他才能稳稳地向前走。
不管是谁要向他动手，这个人的眼光都很准，直接切中布鲁克林的要害。
布鲁克林没有向奈莉说太多，只是告诉她平常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不用在意调查人员。
挂掉电话，布鲁克林一脸的平静，仰躺着闭目思索起来。
不是他不生气，不愤怒。有人挥舞着斧子准备砍掉你的双腿，换做谁，谁都会生气，会愤怒。
但布鲁克林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闭目回顾着，从刚刚奈莉的通话一点点向前，向前。
时间在他脑海里仿佛在倒退，过去这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变得无比清晰。
当原本按部就班的情况突然开始脱离掌控，发飙狂奔，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是外部问题，就是内部问题。
自从他在帕特里克·内斯特官邸碰一鼻子灰后回来以来，事情就开始逐渐脱离掌控。
被帕特里克那样对待，他很愤怒。所以，他要报复。
尽管对军方的一切布置都是睿智的，可这件事从根本上就存在着巨大的缺漏——他是因为愤怒，出于报复在做这件事。
即便这些是他不得不做的，但他还是将这种个人情绪带到了其中。
整件事从一开始就充斥着个人情绪，这不像是一起政治事件，反倒更像是私人恩怨的挟私报复。
从一开始布鲁克林就在受情绪的支配。
在情绪的支配下，做什么事都往往不那么理智，更倾向于极端。
从一月份以来，布鲁克林基本等于是抠掉QWERF，全靠鼠标操作。
所以他开始察觉越来越艰难。
不停地有人瞄准他的根基，他的势力不断受到压缩，不断有人对他发出挑战，什么事都不顺，什么事结果都会出乎意料，什么事走向都与期待的有所偏差。
因为始终盯着他的野心勃勃之辈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跟曙光，打败他，踩着他上位，成为他的曙光。
他的对手更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大把大把的弱点，他就好像角斗场里的角斗士，前一刻还弓着腰绕着对手走位，一边护着自己一边寻找出手机会，下一刻就突然把盾牌一丢，毫无章法，哇哇乱叫着向对手砍去。
从攻防严密的高手一下子降级成漏洞百出的菜鸟，换做是布鲁克林遇到这种对手，他做梦都得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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