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子吐着血惨叫出声，“啊——”
太一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颤抖，“予诺……”
烛九阴又打小予承，“做出你的选择吧，我的耐性向来不好，真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耗。”
“啊——”小予承哀嚎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声音，小小的脑袋耷拉下去。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有鲜血不断的往下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
太一的心态已然崩溃，“烛九阴，你有种就冲我来，拿孩子相要挟算什么。”
“因为我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啊，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把他们抓来。”
烛九阴也不知是真的不掩饰自己，还是故意把太一之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太一气急了，“烛九阴！”
“你让我失去了唾手可得的东西，害我功败垂成，我早提醒过你，这笔账我一定会算。”
烛九阴的语气突然一变，不再像之前那般暧昧，而是带上了深深的恨意，恨之入骨的那种。
他唾手可得的东西是什么？
太一既然会阻止他，那就说明绝不是什么好事。
他自称为妖主，总不可能是只看上了妖界，想成为妖界之主吧？
好歹也是在神界有着神位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妖界那一亩三分地？
思忖间就听太一开口，“既是与我有仇，冲我来便是，又何须伤及无辜。”
“无辜？”烛九阴冷笑，“他们成了你的孩子，那就是原罪，又何来的无辜？”
他说着便轻描淡写的扬手，给了小予承一击，疼的小予诺惨叫，随即却再无声音。
太一急的大喊，“予诺！”
看着两个孩子都耷拉着小脑袋，已然失去了意识，我心痛到无法呼吸。
因为燃魂关乎到太一的陨落，我也不能劝他，甚至即便他想，我还要阻止他。
即便我承认孩子是他的，那我也不能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就让他做出这么大牺牲。
丹朱止不住的叹气，“太难了，东皇太难了，一边是自己的孩子，一边是自己的性命。”
刑天也感慨，“如果他曾经没燃过魂，那还好以些，至少能保住自己，但既然已燃过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但意思不言而喻，再次燃魂对太一必然很不好，甚至保不住自己。
我之前就已经有了猜测，便跟刑天确认，“如果他再燃魂一次，他会陨落是吗？”
刑天语气极其凝重，“极有可能会当场陨落，甚至是彻底消亡，再无转世托生的机会。”
这么危险？
那我决不能让他答应。
他比孩子更重要，因为神界需要他。
烛九阴还在刺激他，“你当真这般无情？为了女人你可以燃魂，对自己的孩子却见死不救？”
好在太一只有在孩子受到伤害的时候会动摇，对烛九阴言语上的刺激，并不会轻易中计。
“你无需故意激我，把我说的如此龌龊不堪，我当初并非出于私心，才为女娲燃魂。”
不是出于私心？
那就是出于大义了吧？
毕竟女娲对于六界，也是重要存在。
烛九阴冷笑，“呵……说的倒是好听，即便你不只是出于私心，但你敢说毫无私心？”
太一竟然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了，他真的有私心，而他的私心就是对女娲的爱。
烛九阴又道：“你若是没有私心，为何女娲转世托生，能生生世世只成为你分身的女人？”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猜测过，甚至还问过太一，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现在看来，的确是与他有关系，可他为什么不肯说，怕自己的私心被知晓？
烛九阴催促，“我数三下，你不做出决定，我便先杀这小孽种，让他神形俱消。”
他说着看了一眼小予承，只可惜孩子已经失去意识，就连有人痛下杀手都还不知道。
这可是我的孩子。
是我带着希望和期许生下的孩子啊！
明明有心理准备，我还是下意识的喊出声，“不要！”
“女娲，你心疼了么？”烛九阴很得意，“那你求他，只要你哭给他看，他定会心软。”
我一鞭子就想甩出去，“烛九阴，我先杀了你！”
“来呀，那就先亲手杀了你的孩子，哈哈……我巴不得看到这一幕，反正还有一个。”
烛九阴将小予承举起来，挡在自己跟前，小予诺在他另一只手里，却藏在了背后。
他的一句话让我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我口口声声说过宁愿杀了孩子，也不想他们成为筹码。
可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我真下不了手。
我怎么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除非他们罪大恶极，那我就只能大义灭亲了。
看着我恨恨的把鞭子收回去，烛九阴便数了起来，“太一，我开始数了，一……”
我真的得是牙齿都快咬碎了，却也只能无能狂怒，大喊着他的名字，“烛九阴！！！”
“声音再大都没用，注意点嗓子。”烛九阴嘲讽，“我该继续数了，二……”
太一问他，“没有的商量了？只有燃魂这一个选择？”
烛九阴恨恨的道：“你该知道，除了你这条命，我对你其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太一终究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向烛九阴妥协，“好，那我答应你，你把孩子给我！”
我不知道之前说的是真的将计就计，还是哄我，下意识的阻止，“太一，不可以！”
太一却很坚定，“这是我的决定，你既无权干涉，也不用再劝我，我心意已决。”
烛九阴轻笑，“这才是对嘛，不过是燃魂而已，又不是一定会死，当然是先保全孩子。”
丹朱感慨不已，“东皇竟然真的要以命换子，看来他对这俩孩子早已经视若己出。”
精卫纠正他，“什么叫视若己出？分身既是他自己的，那他们本就是他的亲生孩子。”
这话到底是单纯的感慨，还是在说给我听？
为什么我突然有种被他们内涵到的错觉，是我心虚么？
太一看着烛九阴，“我不相信你，那你要如何保证，会在我燃魂后将孩子还给青鸾？”
烛九阴反问，“不知你想要什么样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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