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看见那个水晶杯之时，肖毅除了赞叹手工艺人的高超本领之外，最大的心思还在它的另外一项功能之上。既然可以用手工将天然水晶雕琢成这般模样，那么能不能将它弄成凸透镜或是凹透镜？倘若设想当真能够实现，再加上现在的铸铁技术弄出铁管的话，那么利器就有了。
“夫君，用饭了。”第五玲屋中准备好了饭菜，却见丈夫还在对着水晶杯出神，面上还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不由得一愣，随即便是喊道，放在平时她是不会如此的，夫君肯定在想事情，可今日状态却有点奇怪。
肖毅这才回过神来，到了桌边和第五玲一起坐下便是问道:“铃儿，我器具所种可有人能有这般雕工？”
第五玲仔细的再看了看那个水晶杯，思考片刻之后言道:“夫君，这雕工极为精细，器具所中以前肯可能无人能做到，但现在却有了。”
“哦，是谁？”肖毅来了兴趣，他也不会在意爱妾卖个小关子。
“不就是白墨的秦蓉姑娘？”第五玲说完也在仔细观察丈夫的反应，夫人与她提过此事，也让他多多照顾这位白墨女子，更要细细观察。原来郑莹还存着那个心思了，真有本事人品好纳进肖家也无不可。
“秦姑娘？好啊，贵之，请……”肖毅不疑有它，方才想的正极为兴奋了，如今听第五玲说起有人能为此事心中大喜，当下就是高声道，但随即觉出不妥，现在是晚间了，汉末虽不是明清，可如此做就失礼了。
“看来夫君是定有要事了，既然如此不方便请秦姑娘过来，妾身可以陪夫君一起去。”肖毅的这个自然反应很是令第五玲满意，他是了解夫君如何对待器具所众人的，前番一名甲深工匠将“皮球”研究出来，他不顾寒冬腊月又是深夜就过去了，眼下对秦蓉的的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
虽然还不知具体何事，但和器具所有关她便有兴趣，而且夫君所重之事她岂能不助一臂之力？在这一点上她与郑莹卫幽若并无区别。
“今晚？还是明日再和铃儿同去吧。”肖毅言道，倒不是心中有什么忌讳，关键他的想法还没有完全成型，需要和第五玲再验证一番。
至于秦蓉，肖毅心头对她还是有情的，倘若他只是一个世家公子就真的会去试试追求对方，不靠家世，不靠权势完完全全的谈上一段恋爱。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就不太合适了，况且与人家姑娘缺乏了解，倘若她只是屈从与自己的威势或是白墨的压力，又与肖毅的初衷相悖了。
“行，明日妾身便陪夫君走一趟器具所。”原本第五玲是肖家唯一的例外，身为肖毅的妾身她却还在器具所来去。不过这一切在肖礼降生之后有了改变，她对儿子的爱胜过了自己的兴趣，因此反而在家中居多。
“夫君，这水晶杯除了雕工之外对器具也有极高要求，妾身若是所料不差，雕出此杯定会用到寒铁，不过现在有爹爹的五锻钢，精心打造一番应该不成问题。”第五玲接着说道，所谓的寒铁就是陨铁，肖毅的紫金双刃斧，肖锋的凤翅鎏金镗都是这种材质，绝少会有人用它打造工具。
“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铃儿所言极为有理，依我看五锻钢就应该先用在器具所的工具革新之上。”肖毅闻言大点其头，作为研究机构，器具所拥有最好的资源调配是理所应当，当然他们的量也不会大。
“夫君说的是，本来以爹爹的手段经验未必不能炼出六锻钢，就是因为炉温太高不好把控，现在天天都在研究炉身材料了。”得到夫君夸奖第五玲心中颇为欢喜，亲自为肖毅盛了碗汤放在面前方才言道。
“也有一阵子没见外父了，顺便带上礼儿，你也回趟娘家。”肖毅颔首道，炼铁最为重要的就是火温，五锻钢已然需要千度以上的温度，六锻钢就要更加苛刻，眼下第五平的确是卡在炼钢炉上了。
“多谢夫君，锦儿派人去和爹爹说一声，明日夫君过来。”第五玲更是欢喜，丈夫陪伴身边又能看望父母正是两全其美。
“哎，这有什么好谢的？对了铃儿，那水晶材质坚硬，就算有利器雕琢手上的力气也不能小了，那秦姑娘行嘛？”肖毅并不以为意，秦蓉是有点武艺在身的，这一点他看的出来，可很多时候劲道是天生的。
“夫君，此物的雕琢关键还在细，用力必须均匀，否则水晶虽硬却容易破碎，那便没有效果了，看秦姑娘的木工活手劲该是够的，倘若真的不成妾身再为夫君为之便是。”第五玲言道，到了她熟悉的领域亦是十分自信，她不是不想为此事，而是相让夫君看重之事有更大的成功可能。
“铃儿之能为夫更能信得过，你看看我想要这般的形状。”肖毅闻言欣然道，随即挪了挪位置距离第五玲更近，伸手就在桌上画了起来。
肖毅一边画，第五玲则是仔细观看，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手中的饭碗，夫妻二人都沉浸其中，不时讨论两句，看的一旁的侍女们也不知是劝好还是不劝好，但二人之间的那种和谐却令人心动，也不是第一回了。
凸透镜，凹透镜，肖毅最主要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要作出这个时代的望远镜，之前技术手段还不够成熟，但这个水晶杯却让他看见了希望，曹操送来的箱子之中还有一大块水晶了，完全可以作为原料。质押也只不过是说法罢了，当真肖毅看上还能还回去？
不需要做到高倍望远镜那种精度，有个四五十倍就足够了，想想两军对峙之时一方手中有了这种利器就能在距离敌军好几里甚至数十里之前作出最具针对性的调整，那么如此的先机就足以决定一场大战的胜负!而且不光光是军用，望远镜在航海之中也会是强大的辅助工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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