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满月敏感地抓住后半句话的重点，她心底有些雀跃，“你……还记得我考上状元这件事啊。”
顾西楼沉默了片刻，淡声道：“当时报道挺多的，你还上海城电视台了。”
“顾西楼，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陆满月望着自己的手心，小心翼翼而又满怀期待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不参加中考？”
顾西楼怔住，像是失了神一般，坐在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桌角，眼底情绪翻滚，他闭了闭眼，像是在拼命地遏制住什么。
陆满月没注意到顾西楼的异样，她扣着手指，很惋惜地道：“你当年成绩那么好，每次都比我多考二三十分，我怎么努力追都追不上你，如果你也上高中的话，咱们市的状元应该是你才对，说不定，你的成绩还能刷新咱们市的记录……”
“陆满月！”顾西楼突然冷喝一声，打断了陆满月的话。
陆满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喝吓到，她哆嗦了两下肩膀，一脸迷茫地望着顾西楼，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是哪句话？
陆满月捏了捏指尖，小心翼翼地望着顾西楼，见他眼底似有痛苦的神情，心里顿时很懊悔不该说刚刚那番话，“顾西楼，对……对不……”
对上陆满月升起水雾的眸子，顾西楼心里躁怒的情绪就像是滚烫的开水遇见冰块，瞬间被降下温。
他抬头望着陆满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语气僵硬地说了一句，“陆满月，你忘记上次我说的话了吗？那是我的眼泪，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许流。”
陆满月像是挨了训的小学生，缩了缩脑袋，“对不起，我……我天生泪失禁，我也不想掉眼泪，可是我……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顾西楼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他轻叹一声，抽了张纸巾递给陆满月，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温柔，“别缩了，我一米八八的个子，都快被你缩成鸵鸟了。”
陆满月接过纸巾，仰起头，战战兢兢地望了顾西楼一眼。
自己吓哭的，还得自己哄。
顾西楼无奈地蹭了蹭鼻尖，低声道：“你别哭了，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陆满月垂下头，吸了吸鼻子，“对……对不起，我又没经过你的允许，流了你的眼泪。”
“嗯。”顾西楼靠在沙发背上，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下不为例。”
***
从顾西楼家回来后，陆满月洗了把脸，又用毛巾裹着冰块敷了敷眼睛。
临近睡觉时，她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刚刚在顾西楼家哭忘记了，忘记问顾西楼想和她说的事是什么。于是她赶紧在床上打了个滚，翻起身，拿着手机给顾西楼发消息。
“顾老师，你刚刚说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事情呀？”
顾西楼应该也没睡，收到她发的消息后，对话框上面就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但是输入了很久很久，顾西楼都没发过来一条消息，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一般。
陆满月等的有点瞌睡，正当她上眼皮差点搭住下眼皮时，手机忽然滴滴响了一声。
陆满月瞬间清醒，拿起手机看了看。
【顾西楼】：“你这周末，能不能代我回家，看看我奶奶，听说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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