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给明朗身体里的子蛊喂养过母蛊精血，路安宁就拉着明朗去到院子里。
从那日女儿节说起，慢慢说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如今，我已经答应了替牧云邪做事，他答应我事情办成就会给你引出子蛊，还我们自由。”
路安宁却隐下了办不成的结果。
听完这一切，明朗只感觉自己气血都在逆行，如同蛊毒发作一般，心口处绞痛难忍。
“安宁，你为何这么傻，我死了便罢，何苦要去受那牧云邪的钳制。”
路安宁静静的看着他，问道：“若你一早就知道他们要对我下蛊，你可会替我受着？”
“我自然会。”
“我若死了呢？”路安宁又问。
“我定会陪你一起共赴黄泉。”
路安宁笑了，使得那冰冷的月光都仿佛在空气中有了温度。
“可是明朗，你却不知道，若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安宁……”明朗看着她，虽是在笑，却笑的那么让人心疼。
“再者说，就算你死了，我活下来，他们还是会给我继续下蛊，明朗，我们是这世间的小草，是这世间的蝼蚁，我们没有权势，一旦被盯上了，我们怎么也逃不掉。”
路安宁走上前去，抚摸着明朗的衣襟，那上面还残留着血渍。
“明朗，你希望我死吗？”
“自然是不希望。”听了路安宁的话，明朗赶忙说道。“我只愿你好好活着。”
“我心中所愿，跟你想的一样，所以别再说这些傻话了，你要是死了，我定会随你去死，你既然想我活着，那你也定要活着。”
说着，抬手抱着明朗，那小小的身影，却无处不在透露着阴霾。
明朗回抱着怀里的小人，下巴轻轻抵在路安宁头顶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终是落了泪。
“我好恨自己，竟这般没用。”
原本以为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满足了，如今却明白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就要拥有很多东西，才有资格得到想要的东西。
权利、势力、财力。
这些，他明朗也终有一日会争取来。
……
“这人皮面具，耳后的边缘可不能碰水，碰水容易脱落，每三个月要过来重新更换一次。”
竹屋内，云中鹤正拿着片轻如薄翼的面皮往路安宁脸上贴。
那面皮贴在她脸上，带着些许凉意，心中也是悲凉一片。
戴上这面具，从此她就不能自由自在的活了。
自由这东西，真是难得的紧啊。
感觉到云中鹤似是拿着什么乳液往她脸上边缘擦了又擦。
调整过后这才拍拍手，“弄完了，哎哟，见了刚才路小丫头的模样，再看这张脸，反倒觉得丑的紧。”
说着，还“啧啧”了两声。
明朗见好了，赶忙走近了一看。
朝夕相处的路安宁此刻就像变了个人，脸已完全没有半分以前的样子，不免有些愣住。
随后心里的难受像是那寒冰碰见了骄阳，逐渐在心里化开来。
见他一脸悲伤，路安宁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打趣着调节气氛。
“怎么？认不出我了？”
明朗在路安宁身旁蹲下，看着她的眼睛，笑起来，“即便是脸变了，眼睛却没变，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来。”
“哦？为何？”倒是引起了路安宁的好奇心。
“你眼里，总是闪着星光，仿佛世间万物的美好，皆在你眼眶里。”
路安宁不禁一阵脸红，嗔了他一眼，这登徒子，撩起人来总是突然张嘴就来。
听得一边嗑瓜子的云中鹤夸张的一阵战栗，抖的身上的瓜子壳都掉了一地。
“哎哟，你们小两口注意点，这还有别人呢！可腻死我了！”
路安宁也不理他，眉眼发笑的推了推明朗，“你快去帮我把镜子拿来，我要瞧瞧我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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