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澈咬着牙，“懂！”
慕斯年语调轻蔑地笑了笑。
“可西但凡受到一点点伤害，不仅谭家会破产，你作为她的担保人，也要从慕宅离开。即使如此，你还认为只要给个警告就好了吗？”
哪怕只是通过电话交谈，慕斯年的声音依然让肖澈感受到了如置身冰天雪地般的彻骨寒心。
男孩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
慕斯年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没耐心耗下去，“我讨厌优柔寡断的人，你现在就告诉我答案，你是想让她直接被退学，还是被警告？”
退学……让谭嫣儿退学，对肖澈而言，不过是让他讨厌的女生从自己眼前消失，然而话到嘴边，他说出了“警告”两个字。
“好，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希望你不会后悔。”
通话结束，肖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想到囚徒困境，想到梁巍当时给他的答案，朋友是不会背叛对方的。
一路回教室的路上，肖澈心里有一些乱，有一些担忧，甚至还有一些后悔，不确定自己做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但当他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回荡着可西朝自己笑着说话的样子，阴霾一扫而空。
就算谭嫣儿今天没有被退学又如何？
只要他还在这个学校，他就绝不可能给谭嫣儿任何伤害可西的机会！
想到这儿，肖澈整颗心都平静了。
梁巍完全不明白肖澈心里的想法，又随便闲聊了两句，只听上课铃声响起。
全校同学都回到教室坐好后，校园广播突然发出一个通告，“初一九班谭嫣儿同学，故意挑起事端，引起打架斗殴，严重违反校规校纪，经学校商议，给予警告处分。”
一瞬间，整个九班都炸了。
“什么鬼？我是听错了吗？我以为被处分的人是顶撞廖金刚的肖澈，怎么变成谭嫣儿了？”
“谭嫣儿挑起什么事啦？”
“肖澈呢？肖澈什么事都没有？”
整个班级闹哄哄的，坐在谭嫣儿身边的人都安慰和询问道：“会不会是通报出错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谭嫣儿握着拳。
她觉得快要委屈到发疯了。
明明是她被那个慕可西无缘无故推到地上了，为什么受到处分的人是她？凭什么？推人的慕可西凭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此时梁巍一张嘴大大张着。
他愕然了好一会儿，挨近肖澈，压低声音小声问：“澈哥，你偷偷告诉我，是你让学校的人给谭嫣儿警告的对不对？”
“本来是要让她退学的。”
“啊？”梁巍撑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平复了震惊的心情，“那为什么后来变成警告了？”
“我帮忙求情了，不过如果她敢碰可西一根头发，那下场就不止是退学这么简单了。”
梁巍急忙问：“不是退学，那是什么？”
肖澈简单说了两个字，“破产。”
“破破破……破产？”
一双眼珠子差一点瞪出来，梁巍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说，谭嫣儿她家的那个万家安连锁超市会破产？”
“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下场就是这样。不过我是不可能让她伤害可西的。”
对于肖澈的话，梁巍百分之一百相信。
担心的情绪刚从心里冒出来，他又立刻在心里大骂了自己一顿：梁巍你难道是什么抖M吗？之前才被谭嫣儿那样奚落，干嘛还为她操心？
她家就算倒闭了也是她自己作死作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操心个屁啊！
没错！管她是被退学，还是他家被破产，像她这种人，活该！
暗暗想到这儿，梁巍冷漠地扫了谭嫣儿一眼，然后立刻把注意力移开了。
***
一年二班。
下课时间，可西和沈佳宁一起去洗手间的时候，夏寺井后背被拍了两下。
他回头，见到一个瓜子脸的女生。
因为脸长得非常小，所以即便是单眼皮，笑起来也不会给人眯眯眼的感觉。
女生名叫许珊珊，是苏樱的同桌。
夏寺井回头打量了她一会儿，眼神中透着一抹疑问，“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可西很久了吧？”许珊珊说，“你觉不觉得可西今天有一点点奇怪呀？”
“奇怪？比如？”
“其实从昨天下午我就发现了，可西见到男生会故意往后躲，如果有男孩子突然靠近她，她还会表现出被吓到的样子。”
夏寺井一听，眼底的急切显露无遗，忙问：“你知道原因吗？”
许珊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夏寺井皱眉不解道，“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犹豫了一会儿，许珊珊抿了抿唇，说：“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肯定和苏樱或者苏星辰有关。”
“为什么这么认为？”
“其实昨天中午，我回教室的时候，看见可西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在悄悄说些什么话。”
许珊珊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
她习惯性地摸了一下略微有点高的额头，“我看可西好像被吓到了似的，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就偷偷靠近，想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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