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秋季,白昼渐短,朱由检看了一会儿几个前任的朱批之后,乾清宫里已经有些暗了。
见多了灯火通明的朱由检,此时有些受不了这样昏暗的环境,趁着暂时没事,就准备出去走走,好好参观一下自己未来几十年的家。
但还没出门,朱由检就被顶回来了。
黄立极和施凤来俩人急急忙忙的来到乾清宫,看面相应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了。
朱由检暂时还没有习惯这种政事缠身的节奏,一见俩人去而复返,心里就有些烦躁。
奶奶的,好不容易穿成了皇帝,竟然过的比前世还累,哥到底是来享福的,还是来给老朱家扛活的。
“陛下,京城有歌谣流传。”
见朱由检脸色不快,黄立极有些紧张的说道。
“歌谣流传与诸卿有何关系?”
朱由检急着去参观一下明代的紫禁城,语气上就有些不耐烦。
“陛下,您听了就明白了。”
施凤来随后将歌谣复述了一遍。
“兄长死,弟相继,风雷起,有情弊,主刀兵,祸萧蔷,欺兄嫂,天谴之。”
“妈的,竟然雇水军造谣黑我。”
朱由检听完歌谣,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儿事了。
有人借登基当天打雷下雨的事做文章,说他得位不正,想以此来撼动他的统治根基。
听到朱由检的黑话,两位内阁宰辅一脸黑线,这陛下气急了也说脏话啊。
而且这水军又是个什么鬼?不是市井歌谣吗?咋扯到水军上面去了。
最近的水军远在天津卫,没听说这造谣的里面有水军的人啊。
朱由检也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忙问道。
“查到是何人所为了吗?”
朱由检说完又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逼问题,这事还用查吗?八成就是魏忠贤干的。
上午刚申饬了他,下午就给自己上眼药了。
“陛下,内阁已着五城兵马司调查此事,目前尚未查到是何人所为。”
黄立极禀心想,其实我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不敢说。
“别查了,市井歌谣而已,最后肯定也查不出什么结论,枉费了人力物力。”
既然知道是谁干的,那还查个毛线啊。
“陛下仁慈!”
黄立极和施凤来拍完马屁,然后怔怔的等着朱由检的进一步指示。
但朱由检却没有啥指示,他脸皮厚,根本就不在乎这流言蜚语,况且等自己除掉魏忠贤以后,这流言肯定就消失了。
等宰了魏忠贤再说吧。
“两位卿家退下吧。”
朱由检见两人还不走,于是便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黄立极和施凤来闻言,颇有些吃惊,陛下咋一点也不在乎此事呢。
天象预警,流言蜚语,这是动摇统治的大事啊,历史上多少叛乱都是从歌谣开始的。
“陛下,天象预警,流言肆孽,此事不可不察啊。”
黄立极觉得朱由检太过大意了,就上前劝道。
施凤来曾经和魏忠贤混的比较熟,也觉得这事是魏忠贤干的,但又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陛下,流言事小,但恐背后之人尚有后手,还请陛下慎重之。”
朱由检闻言一惊,这魏忠贤不会再对我动手吧。
这个腌货还真的没完没了了,当即就想揣把AK赶到养心殿,一枪结果了魏忠贤了事。
“陛下,平复此事并不难办,陛下可亲往天坛告祭,发布罪己诏,以慰民心。”
施凤来见朱由检将自己之前的建议听到了心里去,不觉有些得意,然后又出了一计,而且是冲着黄立极去的。
施凤来的计策并不新鲜,古往今来,每当天有异象,皇帝都会自责反思自己的过失,然后发个罪己诏,接着便拿宰相祭天,直接罢了或砍了宰相了事。
黄立极当然看出了施凤来的小动作,正要反驳,却见朱由检直接喷了。
“罪己诏,啥特么的罪己诏,朕刚登基,屁股还没坐热呢,能有啥罪过,这屎盆子朕可不接。”
黄立极见朱由检直接否了施凤来的一石二鸟之计,立时高呼陛下圣明。
“此事两位卿家不用担心,提请各位朝臣安心公务,朕自有计较。”
见朱由检已经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了,黄立极和施凤来自知不便再劝了,深施一礼,退出了乾清宫。
不就是打雷闪电下大雨嘛,什么狗屁的天象预警,等朕给你们玩个大的,看看谁才是天选之子。
朱由检看着两位出去的背影,嘴角轻轻扬起。
当天晚上,朱由检睡得并不安稳。
一来是担心魏忠贤夜里害他,二来是皇后明天就要进宫了,心里稍微有点小忐忑。
后半夜,朱由检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他虽然是二世为人,按说早已过了毛头小子青春萌动的时期,但是马上就要面对一位皇后,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就起来了,然后跑到船上找些材料,准备玩个大的,好好震撼一下这些无脑黑自己的明朝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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