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得此间情形,确是与武先生所说的别无二致。便皆是试着跺了跺脚,发现如今这片滩涂确是变得愈发的松软。
墨翟随手取了一柄铜制的戈头,只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便看见小坑之中,已然是聚起了一层浅浅的泥水。
墨翟顿时神色大变,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如今已然好似是双脚悬在了水里一般。而武维义见此情境也不禁是倒吸一口:
“不行!……还得想个法子!……”
不时,墨翟便在一旁与武维义出了个主意:
“那些乔木!兄长,翟的脚力尚可,身骨也略轻便些。不如是由翟独自去往沼泽外沿,抛掷绳圈将其套在外沿的乔木之上,而后众人再合力是一起度过沼泽去。”
此法虽说可行,但是对于墨翟而言,若要他只身前去确是也太过冒险。但是,眼下也确是没有更好的法子。武维义也只得是勉强点了点头:
“好吧,且试试看吧!贤弟莫要太过勉强!”
墨翟领命,然而正当他是要往外走去,却发现这片沼泽地已是极为泥泞难行。只觉脚下是处处发软,根本是无从下踏!万般无奈之下,没走出几步路的墨翟也只得是回转回来,不敢再行……
此刻情势万分危急,众人难免有些慌乱,武维义见其人心惶惶,只怕是会出更大的乱子,于是强振着喊道:
“大家切莫慌张,世间凶险甚多,如今不过是路经区区一处湿泽而已,定是有化解之法的!”
这些个抚慰之言,自武维义的口中说出,倒还真的是颇有些作用。众人深信这位曾数次救他们于危难的武先生,即是这般说了,那就一定是还有希望!
但凡事皆是知易行难,嘴上说说容易,但真的要拿出办法来,却毕竟还需些急智!
若要说起这沼泽求生,最直接的手段无非就是如同墨翟所言那般,以树藤寻得一处固定,再是慢慢牵引。
但此刻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皆已成了一望无垠的滩涂,而远处的那些个高大乔木更是无法触及,因此此法决然是行不通了。
此路既已不通,正当众人是一筹莫展之际,倒有个颇为机智的僰人是又想出一个离奇的主意来!既然如今脚下皆已成了水泽,何不设一法能够漂浮在沼泽上不也就安全了?
众人一听,只觉得此言太过荒诞,这沼泽又如何是能够与江河湖泊相提并论?似舟船之类的东西,在沼泽之中那也是压根就浮不起来的!更何况,此地眼下连草木都极为罕见,即便是想要动手制造舟船,那也是异想天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只觉得这一次果真是悬了。眼看着焦躁的情绪已经让众人坐立不安,武维义索性一拍大腿喊了一句:
“就地宿营!”
柯迩遐义一听,不禁是大惊失色:
“武先生!眼下我等已是火烧眉毛,只宜从速撤走!此刻宿营只恐不妥吧!”
武维义却是颇为诡谲的微微一笑,与他回道:
“有何不妥?既然这片沼泽料来一时半刻也吞不得我等!我等若是平卧着倒反是安全……况且现在天色已晚,众人劳顿一整日,再是折腾也无济于事!不如是以静至动,徐图后招!……另外,令众人扎营歇息之时,务必将自己外衣敞开,露在外部!万一是陷了泥地里,众人亦可互相帮衬着拖拽出来!”
有了武维义这一番态度,众人倒也就放松了下来,纷纷就地将歇。而武维义则是一刻不歇的是拉着墨翟到周边查探情况。
然而,待得只剩下他二人独处之时,他们脸上的忧虑之色才是原原本本的展现了出来。只听墨翟是低声问道:
“兄长,此番怕真是要束手无策了!为之奈何?!”
武维义眼下虽是未显得慌乱,但毕竟也是生死攸关,又怎会毫无惧色?因此,武维义却也只得是简言应之:
“贤弟莫慌,所谓‘福祸无门,唯人自召’,今番虽处死地,为兄却相信凡事总会有个转机!……”
就在此时,二人忽然听见不远处竟是传来“咚”的一声。仿佛是重锤敲击鼓面一般,二人不约而同的是往声源张望,便发现那其实不过是远处沼泽里,有沼气浮出,发出的空泡破裂的响声。
“吓了一跳,翟还以为是有人击鼓呢,这沼泽倒也是奇怪,发出的声音也与别处是大相径庭……”
只听墨翟是在一旁苦笑着言道。便只这一句话,却又令武维义仿佛是想到了些什么!冲着那发出声响的地方是极目远眺,颇有些兴奋的说道:
“贤弟,你且看那后方。西南一带山峦起伏,峰峰相间,绵延数千里。勿论是处于何地,总能看到群山比肩之景。但此处,回头遥望,却仿佛是只能见得一座高山!”
墨翟虽听得真切,却实不知兄长此时为何竟还有闲情观那无关紧要的山势?
“兄长……这又有何怪异。翟闻此前兄长亦是说过,天下群山脉络相连。这山也是有山势的,即便是群山,坐落方位也是按照章法分布,并非错落无序。此处回望,那山峰连成一线,加上眼前这座山乃是周围最高的一座,只能看见它也实属正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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