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了开头，后面的事情就会顺理成章多了。
赵时樾在宋澜依面前本性毕露，往后也不再藏着掖着，心情不爽，又或是被顾北柠拒绝后，都会在宋澜依身上发泄一通。
宋澜依每次默默忍受之后，就会觉得去了半条命。
可即使如此，她仍然觉得是值得的。
因她是宸王府中唯一的女人，只要她肚子争气，可以怀上个一儿半女，赵时樾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待自己了。
说不准，说不准自己还能母凭子贵，成为宸王妃。
照顾宋澜依的奴婢都怕她疯了，可是偏偏宋澜依每日都表现正常，也无寻死的状况。
因为唯一让她觉得难受的，是赵时樾总会在她面前提起来顾北柠。
那个女人凭什么还占据着赵时樾的心？
难道她还想要来宸王府与自己争宠吗？绝无可能。
宋澜依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拿起手中的毛笔，整整写满了一整张纸，然后又将这张纸绑在鸽子的腿上面，任由鸽子飞去何处。
——
“苏大人，恭喜恭喜啊。”
苏珩上朝之时，有几个熟悉的官员忽然上前，打趣着苏珩。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上苏大人的喜酒。”
“哈哈，这可不是小事儿，总要等到老侯爷回京再说。”
苏珩听得一头雾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随口问询道，“什么喜酒，我怎不知我要娶哪家姑娘了。”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随后一同笑了起来。
“苏大人啊，事到如今还装什么傻呢，您与顾小姐两小无猜，金童玉女，般配至极，只不过若是当初不隐瞒，现在也不至于像是这般…”
那大人最终叹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颇为遗憾。
苏珩又追问两句，方才知道是最近又有了新的流言蜚语。
他与顾北柠又被某个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下朝之后，苏珩让人去坊间收集了一些传言回来。
“大人，要先去压一下这些谣言吗？”
“不必。”苏珩瞧着手上抄录回的谣言，眉头轻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微微舒展开来，“越是镇压，他们便越是传得起劲，假的终究无法成真。”
苏珩干脆告了假，从大理寺中出来，没多时便到了侯府。
刚至顾北柠的院子门口，便看到春月正抱着一堆书往里头去送。
“大人，今日怎这么早就回来了？”春月惊讶地看着苏珩，眼神却莫名有些躲闪。
苏珩自觉不对，伸手拿过最上面的一本，只瞧了一眼，眼底便染上了一分笑意。
“我还道她今日这么爱读书，原不止看那些圣贤之书。”
春月心虚地看着苏珩将话本放上来，方才解释一句，“大人，小姐近来读书太多，奴婢怕她累着，这才擅作主张，买了一些话本回来…”
“看看也无妨，用不着紧张，她近些日子没有出去？”
“不曾出去。”
苏珩点头，照这情况，外头的风言风语，她应当也没听多少。
想到这儿，苏珩便进了书房，看到顾北柠正半躺在太师椅上看书，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只不过一旁书案上，还有不少写写画画的痕迹。
她倒是很分得清正事儿与闲事儿。
苏珩本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顾北柠看得入神，只当来者是春月，便随意说道，“放到床头去吧，正好睡前把这本看完，还能接上。”
“什么故事这么引人入胜，能让你如此废寝忘食，我倒是也想要看一眼了。”
顾北柠瞬间清醒，快速坐了起来，脸上带上甜甜的笑来，开口道，“珩哥哥，你今日回来的早，我当是春月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确实有件事情要同你说。”苏珩将房间内的丫鬟下人都打发了，方才正色与顾北柠开口。
“你最近没出家门，也没听到坊间的流言？”
“流言？”顾北柠琢磨一阵，点点头，“不，我听到了一些，春月出去帮我买…书时，总能听到一些人在颠倒黑白，不过我不在乎。”
苏珩的脸瞬间扳起来，表情严肃带着认真：“这可关系到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怎可这般不在乎？”
“？”顾北柠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宸王不举的流言，与我的名声有什么关系？”
顾北柠刚才听到苏珩这话的时候，还当自己去传流言的事情被发现了，可反问之后，顾北柠越品越不对劲。
难道两个人说得不是一种流言？
好在苏珩并没太过追究顾北柠的话，反而与顾北柠说道，“我与你说上几条，你且听听如今外头传成了什么模样。”
顾北柠倒好茶水，坐在桌边翘首以盼，洗耳恭听。
苏珩轻咳清嗓，开口道，“有道是，侯府独女自小就开了情窍，对家中养子颇有兴趣，却因养子心不在她身上，成年后为了气这养子，故意去与宸王相好。”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顾北柠听得满脑子问号，“怎会如此离谱？”
苏珩眉心微蹙道：“不止，还有说养子从小对小姐心怀不轨，因身份低下，不敢贪心妄念，只好与小姐擦肩而过，唯心中互相挂念。”
凡是苏珩与顾北柠说出来的谣言，已经是被他给润色过的了，原话中多说苏珩忘恩负义，有悖伦理纲常。
又说顾北柠孟浪，心中有人还要再去招惹宸王爷，摆明了是想要攀龙附凤。
更有甚者，说他们婚期在即。
这也便有了上朝之时，那群大人纷纷对他道喜的事情。
只不过苏珩有一件事不甚明朗，在长随找来的流言中，有不少是他与顾北柠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可，那种府中内事，旁人又是如何得知？
苏珩打算在问过顾北柠这事儿之后，在去做些调查，将幕后的真凶揪出。
至于为什么春月这么久不曾告诉顾北柠，也是因为那些话不堪入目，让人羞于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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