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必须要在离开之前，先把黑丝给捆上去。
只要捆上了，那么就算之后她身份揭开，也可以继续偷窃对方的气运。
就是慢一点而已。
夜色渐渐深了。
王婆都已经准备睡了，却不想，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谁啊！”王婆打着哈欠，有点不耐烦的回了一声。
“姑姑，是我。”夜风中，小女孩的声音有点细弱，又隔着一道门，愣是让人觉得，对方不是小女孩，而是过来索命的恶鬼。
王婆莫名打了个寒颤。
“姑姑？”就在她迟疑的功夫，门外的人再次喊道。
王婆深吸了口气，暗道，我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害怕起一个小丫头片子了？
这不是可笑么？
而且，小姐说了，这小妮子背后有人。
如果她能够从对方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小姐肯定会赏赐跟多的银钱下来了。
为了银子。
王婆立刻站起身来，她拿起灯笼，走到门口。
“楠楠啊，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啊？”打开门后，她面上堆一抹笑容，可惜的是，她平时很少笑，这么一笑，表情一点都不自然。
赵楠楠嘴角抽了抽，眼底有着明显的嫌弃。
可在夜色下，对方的气运就好似灯一样，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赵楠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底满满的都是贪婪。
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没发现，两个人看向对方的眼神带着异曲同工的味道。
“姑姑，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赵楠楠定了定神，将手中一瓶药膏递过去。
王婆眼睛都跟着放光了：“这是药膏？”
“对的。”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那一刻，王婆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然后将药瓶拿了过来，她抚摸着，越是抚摸越是喜欢，口中则是道：“你这个傻孩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配药呢。明天也来得及啊。真是啊，嘿嘿，谢谢楠楠啊，姑姑真的是太喜欢了。”
赵楠楠感觉面前的人，实在是有点没眼看。
她还是忍住了。
随后，她柔声细语的说道：“我听姐姐说，我爹娘明日会过来。等他们到了后，我肯定没有时间再继续配药了。姑姑照顾我一场，我就想着趁此机会多配药，送给你。”
赵楠楠眨了下眼，眼底已经带上了泪意，看向王婆的眼神里也是满满的都是不舍。
王婆心头微微一动，也有点舍不得。
不过她不是舍不得对方这个人，而是舍不得对方配制出来的药膏。
对方走了，她不就再也拿不到这神奇的药膏了？
王婆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我听说你爹娘……”
赵楠楠哽咽的恩了声，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娘生下我之后，只是简单做了月子，就想再生个弟弟。”
王婆对这话，还是很理解的。
这个时代，虽说礼法对女子没有那么苛刻，可重男轻女的想法还是很寻常的。
“可是过了好几年，我娘亲依然没能够再怀上一男半女。上个月，我奶奶和我娘去庙里拜佛，遇到了一个真人。那人说，是因为我……说我命格太硬了，气势太凶恶，那些本应该投胎到我娘肚子里的男娃，发现有我后，就被吓跑了。”
说到这，赵楠楠哽咽的吸了吸鼻子：“我听到了，他们说要把我卖掉。”
王婆听到这，看向赵楠楠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了同情。
这也太倒霉了吧。
赵楠楠继续说道：“我不想被卖掉，呜呜，就跑出来了，结果还是遇到了坏人。是姐姐救了我！姐姐对我真好，让我吃到了好吃的东西，还让我穿的好看的衣服。还让最好的姑姑照顾我。”
王婆被对方这番话夸得，心都跟着荡漾了起来。
忽然，不久之前，顾北柠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王婆下意识说道：“既然你爹娘想要卖掉你，那肯定不会过来找你啊。”
赵楠楠微微一愣，下意识说道：“对啊。”
“可你爹娘为什么又来了呢？”王婆疑惑，看过去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疑惑。
赵楠楠心头一僵，感觉对方好似发现她的撒谎，她眼睛转了转，赶忙说道：“姑姑，我今天给你送的药膏，你可以抹在头上，一刻钟后，保管头发变黑，好似年轻人。”
王婆感觉对方在转移话题，不过对方的话还是让她忍不住心动：“真的吗？”
“姑姑试一试就知道了，我帮姑姑。”赵楠楠笑着说道。
二人梳妆台前坐下，赵楠楠拿起药膏在对方的头发抹着，而有了这点时间缓冲，她也想出了更好的理由。
必须得在选定的时间卖掉她，然后那道士还得给男婴们上香才行。
不过因为刚刚那个打岔，之后她愣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把这个话题圆上。
可旋即，赵楠楠就觉得没必要了。
因为药膏的效果出来了，王婆花白的头发直接变黑了。
王婆看着镜子里的人，现在的她这才是真正的二十五六岁。
“天啊，楠楠，你这药膏效果太厉害了。”王婆惊呆了，她好似看到，有无数的钱财飞过来。
随后，她就开始心疼了。
为了她这头长发，对方直接用光了那些药膏。
用王婆想来，应该留下一半的，她就可以拿着去换钱了。
赵楠楠站在王婆的后面，听着对方那激动的话语，暗道时间到了。
她没有说话，直接控制那根黑丝狠狠地刺下去。
下一刻，她就感觉黑丝好似撞到了一堵墙上，那巨大力道反震之下，她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怎么会？”赵楠楠瞪大眼睛，后退一步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王婆这边，还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根本没发现赵楠楠的小动作，谁让对方只是一个四岁小孩，个头很矮，而且房间里还有点黑。
还是对方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她。
她转头一看，却是吓一跳：“咋回事啊？”
她拿着烛火凑近后，忍不住啊了声，因为地上的人面色苍白，七窍居然在流血。
“快来人啊，来人啊。”王婆不敢耽搁，赶忙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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