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问自傲道：“那颗就是黄阶丹药，虽然品阶低下，很多丹师都可以轻易炼制。但是论丹的效果可以说是天下罕有！是我独创的丹药！”
“丹药的品阶只是关于药性的初步断定，具体效果才是真正差异的关键，寻常的等阶划分是不准的。所以说，我虽然在这方面天资不行，但是留给我发挥钻研的空间还是广阔无垠。”
许山略感尴尬道：“是，话是这么说。可按我的理解炼丹如挖矿，低阶丹房就是浅表的矿层，该挖的已经被挖尽了吧？你在想从底层创造，难度恐怕不逊于那些高级丹药吧。”
“说实话...我觉得心魔渡这种丹药，确实挺有意思，不过真是没什么用。”
“胡说!”黄之问瞪眼，“当初你意犹未尽还找我要第二颗！现在说没用？”
“当初是当初，现在让我进入心魔，我真不敢折腾了....”
黄之问嗤了一声：“你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越是基础的丹方开发的越完善，想要在基础上创新，难度完全不亚于高级的丹方，可毕竟不可能有人把智慧发掘完毕，我总有使力的方向。”
“就说心魔渡...这是我第一个独立创造的丹方，其实我没放弃过对它的研究。这枚丹药在你尝试之后我有炼制了几颗，结果发现只对筑基期修士有作用，而且是筑基初期不能保证完全的成功。”
“可后来你给我半滴血鲛之泪，你还记得么？”
“记得，你还没用呢？”许山问道。
黄之问挑眉：“当然没用！那血鲛之泪相当奇特，我从来没见过，没有彻底了解怎么能轻易使用？”
“我翻遍古籍去寻找，那血鲛最擅长以心魔攻心杀人...它的泪滴乃是全身精华集结，物性与心魔渡相和，如果用此泪入心魔渡丹，再加上丹师的心血和神魂，说不定有机会能让一人进入另一人的心魔。”
进入别人心魔？
他混迹至今，也只知道两个特殊案例。
一是血鲛的天赋能力，可惜这异种或许已经从天地间灭绝了。
另外一个就是与极境脱不开关系的张彪。
实在很难想象，黄之问一个只有元婴期的普通丹修能利用血鲛之泪达成进入别人心魔的成就。
许山略感震撼，可很快理性占据上风，否决道：“就算你成功了，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心魔你是了解的，无时无刻都在变化，根本没有规律，就算能有外人插手也帮不上任何忙，反倒还会弄出其他预料之外的情况。就算勉强能渡过一次，也只是拖延危机的时间而已。”
“对，你说的都对，心魔靠外人确实无法解决。”黄之问点头没有否认，但话锋一转又道，“但并非你说的，没有任何规律可寻。”
“什么时候心魔有规律了？！”许山大为诧异。
每个人的心魔都各不相同，这是修真界公认的大道理。
这种说法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黄之问见状微笑：“你别急...说是规律，其实也难称规律，而且没什么用处，否则外界早就当经验传开了。”
“我在炼制心魔渡之前曾寻找过大量的关于心魔的记载案例，还有阵法，神魂术作为参考。精准的讲心魔确实无法预测，但有部分案例体现出了笼统的特征....执念深重的强者陷入心魔，有可能会诱导出集中自我毁灭的冲动。”
“依照修士战天斗地的性情而言，这种冲动几乎不可抑制，每一个尝试通往顶峰的强者都有这种自我毁灭的潜质，集中爆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可能是修士内心深处潜藏的暴戾性...或者说每个生灵内心深处都藏着这种暴戾，只是修士更有力量。”
“那这种自我毁灭的体现呢？”
“那很简单了，进入心魔之后被群起而攻之，直到把你杀死！最坏的结果当然是身死，要么就是神魂受创，精神大变彻底入魔。”
“不会吧...”刹那间，许山有种背心发凉之感。
很难想象，他上次心魔还跟历史人物在那玩百家讲坛，阵前斗将呢。
下次..下次再进去要上演大闹天庭了？
“会不会，我也不清楚。”黄之问道，“这是未被总结的粗浅经验，如果我不是研究过心魔渡我也不会接触。”
“你心中肯定有极大地执念，上次你差点走火入魔之后，我又重温了一下关于心魔的一些记载...你如今这个境界，突破之后再遇心魔，我看很大概率会遇上这种情况。”
“可我要用血鲛之泪练成了心魔渡就不一样了，你想想有个帮手能进入你的心魔，就算无法解决问题，能拖延一次也是极好的！难道我这丹药还称不上神奇么？还不足以让我在丹道名传千古么？！”
“呃...感觉还是没什么用，你就算进入别人心魔里能做什么？底层修士没这个需求，像化神这个阶段的强者你进去也帮不上忙，我实话说啊。”
黄之问倒也不恼，眨了眨眼道：“其实你说的确实是实在话，我也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个矛盾。”
“听起来倒是挺有创意的，你要是愿意继续研究也无妨。”许山耸肩道。
“这是我开山之作，绝对错不了...”黄之问不断点头，最后看向许山，目光一定，“你还有其他事么，没什么事我就准备闭关研究了。”
“有一件小事。”许山思忖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商量还有些其他的事，李家村这边靠一部分道子维系，算是介入管理了，人手上一直都是袁元在调配。我打算要几个人，要熟手，彻底并入李家村。我如今的境界，已经没有太大精力涉足管理，把人员彻底定下来，之后管理的弟子都有相对固定的分配，剩下的让他们自己琢磨，我就不涉足太多了。”
“你这有什么意见？没什么意见我回去组织一下。”
“我没什么意见，李家村跟宝丹宗也不必分得那么清。”黄之问道，“不过，你这次要闭关多久？你境界刚突破没多久吧，怎么又要闭关了？”
“有一些心得需要闭关体会。”许山笑笑随口糊弄过去。
黄之问大概还以为自己的境界在化神初期，如今的进步速度确实有些惊悚，没必要实话实说。
“时间上我不好估算，大概需要几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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