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维安勾了勾唇，直言不讳，“除了你。”
只有她，是唯一的例外。
“今天，太爷爷问了我好些问题。”苏软萌垂眸，有些困扰，“我以为我一向也是冷心肠的人，可是，他问的问题，我答不上来。”
“嗯？什么？”君维安微愣。
她的反应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承认自己心狠，难道她不该是质问他吗？
居然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讨厌苏常山问的问题。
甚至连袁子星的事，她都没有提。
苏软萌望着自己的脚尖，将问题重复了一遍，才抬头看向他，问道：“若是你，会怎么做？”
“我会随心。”君维安听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这些小事情。
“随心？”苏软萌疑惑的皱眉。
“看我心情。”君维安缓步上前，伸手撑在她身后的窗台上，微弯了腰平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若今日高兴，面前的就算是仇敌，我也可以救，因为，救了之后，我完全有能力要回他的命，可若是我不愿意时，天老爷求到面前，我也不愿意。”
“……”苏软萌愕然。
这么任性！
“小萌。”君维安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这样说，只是想告诉你，你其实不必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一切随心，心里怎么想便怎么做，你之前不一直这样做的吗？为何如今反被苏家叶家微薄的情谊束缚住？”
“我本来是一直随心的呀，明明是你不让我救袁子星。”苏软萌瞧着他，嘀咕了一句。
“……”君维安顿时哑然。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他啊。
“为什么不让我救他？”苏软萌决定问个清楚。
她还要找袁子星问问怎么回事，君维安要是一直有情绪，对他们的感情可没有好处。
“为什么非要亲自救他？”君维安半眯了眼睛，往她面前倾了倾，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他的伤很重，救治不及时便会死。”苏软萌认真的说道。
“你只是个药师，你太爷爷问的那些，与你毫无干系。”君维安抿唇，尽量的调整着心头不断冒出来的酸意。
为那些不相干的人闹别扭，太不值得。
况且，又是今天这种有误会的情况下，继续闹别扭于他没有一点儿好处。
“他死了，我想问的事情找谁去？”苏软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不信我。”
“不是。”君维安忙摇头，“他伤的地方，你一姑娘家总归是不方便的。”
“所以就胡乱吃醋？”苏软萌哼哼了一句。
“是，袁子顺那时，我还不曾有什么想法，可如今，我只是想想便受不住。”君维安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坦言说道，“况且，这儿是白鹿村，你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动手，他一样死不了。”
“……”苏软萌顿时哑然。
平静下来之后细想想，他说的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
“你想问他什么？”君维安见她软化下来，也不多说，转移了话题。
苏软萌刚来白鹿村，便和四姑娘起了冲突，袁子星那时还在苏家，并没有直接见过她。
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四姑娘。
再后来，便是袁子顺受伤时。
但，无论哪一次，都没有过多的交集。
若硬要扯上关系，也只有那次野猪发狂，他推了她一把。
她重情，他是知晓的，可这些，怎么也到不了她这样关心的地步。
君维安细想着这段日子苏软萌与袁子星的交集，越回想，越发百思不得其解。
“我觉得，袁子星受伤与苏苏木有关，而且很可能还与我有关。”苏软萌摇了摇头，如实交待，“只是，这种直觉很莫名其妙，我本想救醒了他再问问的。”
“就这样？”君维安愕然。
他发现，自己的醋吃得真的有些莫名了。
“要不然呢？”苏软萌睨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
“你该早些告诉我。”君维安叹气，再次拥她入怀。
“你也得给我说话的机会。”苏软萌抬手戳在他心口，哼哼着，“你有空与不相干的人商量嫁妆，却没空与我说话，能怪我？”
“怪我。”君维安当机立断，揽下了责任，“我的错，不过，若事情再来一遍，我一样不会让你亲自救他，我见不得这个。”
她怎能知晓，当时看到她的手按在袁子星的腿上，他心里狂躁的都想剁了袁子星那条腿。
她还想亲自动手救人？
还不如他直接要了袁子星的命来得痛快些。
“我迟早是医师。”苏软萌瞪了他一眼。
“那也得看病情，似袁子星这一类，让别人去做，顶多……准你在旁指点。”君维安说了一半顿了顿，不情不愿的退了一步。
“你之前还让我去血翎军做事，若是交战，你们血翎军的伤哪点儿不比袁子星的？也让我见死不救？”苏软萌见他别别扭扭的，不由莞尔，故意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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