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仙城崩溃，宝塔碎裂，凄厉惨叫泛着绝望的叫声，回响在天地每一个角落。
陈渊的到来，不过仅仅半柱香的时间罢了，却让传承了多个纪元的古妖仙城，古妖宝塔于一瞬间崩灭瓦解。
今日这一刻，或许会将载入史册，或许会在很多很多年后，被太墟后起之辈阅历，引以为戒。
一个不知名的莫大可怕人物，降临妖界，只手之力颠覆了一切。
而此刻，陈渊冷漠视线的尽头，终于在仙境法则的溃散下，苍穹显露出了之前所看见的空中牢狱。
他连接着昏暗，黑暗雷霆肆虐的另一个边缘，在降临之时阴煞之气传荡不断。
并且有一道身影站在巨大的门庭之前，同样望着陈渊。
他身躯高大，一袭白衫帝服，背后显露帝相存有四道帝痕，仅是站在那里的波澜，就超过了三相准帝太多太多。
他此刻手捧宝琉璃，尽管里面空无一物，但却好似是他的全部，完全没有要放下的念头。
而在他的后方，牢狱显露，大门敞开，昏暗的视线内可见高大的铁柱。
白狐就在那里，眉心的九尾烙印快要消失不见，其自身的神魂气息，变得极为虚弱。
苍穹白光打在她的身上，却是没有一道影子。
两目相对，并无任何话语传出，周边仙城瓦砾崩溃，宝塔分崩离析，两人就在天崩地裂的景象中，遥遥相望。
直至一道黑色的雷霆，从他们两人之间横啸划过，震裂了两侧虚无，方才有一道话语，漠然响起。
“你来此的目的，本帝已经悉知，但若是想要劝我放弃，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古妖仙境四代，当代仙尊平静望着陈渊。
对于陈渊粉碎仙城，将三大帝王妖困于金钟之中的画面，似乎并未升起多少波澜。
“我认为你没有选择。”
陈渊清冷出声，猛然拂袖卷起，混沌帝指之力刹那爆发，于天地之间凝聚出庞大遮天蔽日的阴影。
可就在即将杀向古妖仙尊时，古妖仙尊平静的面容，泛起了一抹妖异的光泽。
“此宝若碎，无一生还。”
咚！
庞大的混沌帝指，于苍穹半空蓦然停滞，陈渊眯起了双眼，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波动。
“宝琉璃之物，乃是太墟绝顶法器之一，可存于灵而万世不朽，可躲于轮回死而不僵，但同时一旦碎裂，其灵必会粉碎。”
“如今此女已经和本帝之妃相融，哪怕只是初始阶段，也已经不可逆转。”
古妖仙尊话语传荡在整个八荒范围，映衬着那黑色雷霆的轰鸣，伴随着天地的惨烈状况，飘荡起了鱼死网破的味道。
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陈渊粉碎了青柳帝妃，那么白狐也一样会身死，并且是彻底消失，没有半点存灵的可能性。
就算是轮回，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你在威胁我么？”陈渊冷冷盯着古妖仙尊，混沌帝指停顿半空。
“本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信不信由你。”古妖仙尊非常平静。
而陈渊却是沉默了，他无法确定这话语里的真实性，但实际上也无法去赌。
见此这一幕的古妖仙尊，眼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涟漪，嘴角更是微微上扬。
可忽然，
宝琉璃微颤，明明已经烙印进白狐眉心的九尾身影，居然又再次重新出现在其内！
身影虚幻，极其飘忽甚至是灵的波动，已经削弱到极致。
古妖仙尊的面容，于此刻霍然大变。
他猛然攥紧了宝琉璃，瞳孔瞪大疯狂颤栗，乃至身躯都在发抖。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沉闷低吼之声从他口中传出，他向着宝琉璃咆哮，双手疯狂抖动。
“收手吧……阿四。”
一道空灵虚弱，泛着柔性疲惫的话语，缓缓落向而开，传进了古妖仙尊和陈渊的耳中。
原本绝无漏洞的谋划，原本肯定能复苏的帝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却在本体的位置上，出现了偏差和意外。
古妖仙尊死死盯着宝琉璃，他无法理解，也不可去理解，青柳帝妃为何要这样做！
“这是你重生的机会啊……你为何要放弃……你为何要弃我于不顾！”古妖仙尊刹那之间，颤栗的双目已经染上了殷红。
有血泪落下，整个人的全貌，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导致他一身帝力，从沉稳的大海，化作了咆哮的熔岩！
咔擦一声，宝琉璃出现了裂缝，其内青柳帝妃那虚幻到极致的身影，只剩下了一个面容可见。
但却可以看出，那无悔的情绪。
“是你！都是你！若非是你，青儿绝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猛然间，古妖仙尊抬头死死看向陈渊，那眼中喷出的滔天杀意和怒焰，只一刹那间，就让整个天地八荒，轰隆巨颤，雷霆炸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为她铺垫重生之路时，是否获得了她的意愿？既不愿复生，你又何必强加于身。”陈渊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刻，古妖仙尊满腔怒焰，喷火要屠杀的意志情绪，全部倾泻到了陈渊的身上。
“你放屁！”
轰！
一记惊煞帝术，划碎了苍穹彼岸，席卷着四相准帝境的恐怖威压，滚滚炸怒在陈渊的面前。
于此刻间，混沌帝指修然崩灭而开，紧随着轰在陈渊的身上，但陈渊却是眼眸清冷一片，身躯悍然不动！
“你与我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个两个相力，可以弥补的。”陈渊无视了古妖仙尊，迈向他的后方，那空中牢狱铁柱所在之地。
眼瞅着此番画面的古妖仙尊，眼见自己的帝术一击，居然没有伤到陈渊肉身丝毫，整个人沉寂在半空。
可当他再度缓缓抬起头颅时，面容却是已经化作了癫狂的狞笑，以及玉石俱焚的心绪。
“你摧毁了我的所有，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嗤啦！
雷霆锁链骤然暴掠，猛然横甩到了白狐的身上，紧接着炸裂而开，一瞬震裂了九尾血脉！
陈渊脚步蓦然一顿，其双目神魔意志瞬息开阖，他看见了白狐无形血意的崩溃和消散。
于此刻间，天地陷入凝滞和屏息。
那手腕上已经很久很久，都未曾出现过丝毫波动的黑色数值，骤然……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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