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贴上去，指尖穿过了她的发丝，滑到纤细的脖颈，心跳愈演愈烈。
他清楚松散的衣领下有更好的风光，却仍克制住自己的欲念，仅仅用手轻轻触碰着睡梦中的人儿。
奚挽君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靠近，睁开眼时，正好撞上对方深邃的黑眸，视线滚烫地注视着她，意图不明。
“……”
他一顿，脸上闪过慌乱。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还发着睡懵，直勾勾看着对方。
他垂下眼睑，神情躲躲闪闪，迟迟没有说话。
“你该不会是想趁我睡觉想……”
“没有！”他脸颊和脖子红得彻底，瞥了眼她，“我、我只是看你睡得这么熟，跟死了似的，以为你没气了，来探探你鼻息。”
奚挽君视线下移，看到他落在她脖颈上的手，“……你该不会是想掐死我吧？”
桑渡远飞快收回手，撒谎道：“没有，我看你衣裳乱了，给你合上些，怕你着凉了。”
【她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变态吧？】
【哥真的不是啊！】
【完了完了！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她我刚刚想亲她吧？！】
奚挽君瞪大了眼，剩下最后一点睡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抓紧被子捂住了胸口，“你心里在想什么？”
桑渡远急道：“没什么，真没什么。”
【真有什么也不能让她知道啊……】
奚挽君羞恼得抓起枕头就砸在他脸上，“登徒子，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桑渡远抱着枕头，上头还有她头发上的香气，不是玫瑰发油，换了一种更好闻的。
他咽了口水，【我该不会真是变态吧？】
奚挽君都懵了，“你每天脑子里只想些没用的吗？”
“我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你。”他没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她心跳落空了一个拍子，“什、什么？”
桑渡远抬起眼，直勾勾盯着她，“奚挽君，这几天我满脑子都是你。”
说完这句，他整个人像是松了口气，躲开她的视线，“我真的要疯了。”
她嘴唇张了张，忍不住紧张起来，“你……”
“你说的那些话，我一直耿耿于怀。”
桑渡远慌得连眼皮子都在打颤，“我反复确认自己是因为什么想将你留下来，想了又想，却还是确认不了。”
她心底失落了下，桑渡远又飞快解释道：“但是挽君，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我对你所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我真心希望你能够留在桑家，不是逞口舌之快。”
“我……”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指尖微微发抖，“挽君，往日里，我这个人在你眼中可能不太着调，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
但我对你不是这样的，我真心在乎你，我也只有在在乎的人面前才会慎重小心，所以我不敢对你轻易做出任何承诺，因为那是对你的不尊重。
我们不是寻常夫妻，但我希望…我们能从寻常夫妻的点点滴滴开始相处。
传言里的我是个浪荡子，但真正的我很少与女子相处，与女子做过最亲昵的举动都是与你做的……”
他手背上一软，不由愣了下，看向了她。
“我懂你的意思。”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久日没笑过的脸总算漾起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先前我的话也说重了，不说你，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想清楚，
咱们慢慢来，不着急。
哪怕日后想清楚了，不做夫妻，做朋友也是一样的。
阿远，谢谢你愿意跟我敞开心扉，我很感动。”
桑渡远反握住她的手，唇角随之扬了起来，“慢慢来。”
……
鱼龙混杂的巷尾赌坊，充斥着吆喝声和牌骰声，有人哭喊着求饶命，坐在最中间的壮汉只是挥了挥手，“还不起赌债，砍一只手，算是抵过了。”
求饶的是个干瘦的青年，家中清贫，本已考上了秀才，不曾想一次尝鲜后就染上了赌瘾，每日就赖在这个小赌坊，不理功名，将家里供给他读书的钱全都拿来赌，最后还是欠了一屁股赌债。
“求、求您了余大哥。”青年被人绑了起来，一个劲的磕头，哭道：“我想办法筹到钱，一定将钱全都给您还上，别砍我的手，我还想参加科考，要是没手了，我就成了废人了。
我家里爹娘都老了，我妹妹还小，都等着我去赚钱养家糊口，求您了……”
“妹妹？”
壮汉脸上有一条崎岖的疤痕，人称余刀疤，在京城中开了好几家赌坊，赚得盆满钵满，主打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你妹妹多大了？”
青年白了脸，哆嗦着摇头，“我妹妹还小，她、她还小，余大哥求您别动她，我一定想办法将钱给您还了，我…啊！！”
一只手滚落在地，血哗哗地往下流，青年惨叫过后很快昏死过去，余刀疤挥了挥手，身后几个手下将人抬起来扔了出来。
“老大，御娇颜那边碰上了点事儿。”其中一个手下靠近余刀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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